虽然这龙舟赛鲜有官家子弟亲自下场的情况,但是如今永隆帝提倡与民同乐的政治思想,近年来大楚的官宦子弟都积极响应这个号召。

所以如今这覃鹄亲自下场,领着一众船夫在榴花河上驰骋,倒是没激起多少惊涛骇浪。

大家只顾着欣赏他翩翩的风姿去了,引得西河岸上不知内情的少女悄悄地红了脸。

覃鹄自知这水上作业自己无法和真正的疍家人争议长短,更何况这些个船夫,尚未和自己磨合,难免劣势更大。

想要取胜,必然是要威逼利诱一番。

当即对着船夫道:“虽说我与世子爷有赌注,只是这龙舟身上到底写着镇北侯府的大姓,想必诸位也不愿意给自己主子丢脸。如果诸位助我得胜,不管你们主子赏什么,我给每人赏二十两银子。只是如果让爷知道谁在这其中**摸懒,估计不用我动手,你们主子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们。可听明白了?”

众船夫一听,首先一喜,二十两银子,是他们一家好几个月的营生;马上又一惊,这位覃六爷的性子最是烈性,要让他高兴,少不得要拼了老命的。

只是他们家主子倒没有下令要让他们耍花招,依着自己主子的性子,想来也不耐去搞这些把戏。

况且别人不知道,他们日日在这水上练习的船夫还能不知道,今日这榴花河畔,强者只怕不仅仅是邵家,自己就算牟足了劲,也不见得就能夺得那魁首。

如此一想,还不如放手一搏,横竖要全了镇北侯府和覃六爷的颜面。

当即迭声应了,保证一定拼劲全力而为。

覃鹄得了众人的保证,跳上船去,抓起那绑着红布的打鼓棒,蓄势待发。

锣声一响,五条船一同出发。

那往年从头领跑到底的邵家,今年似是没给船夫吃饱饭似的,竟然没有一马当先地跑出去,而是不快不慢地和众人维持着齐头并进的姿势。

而因为之前得了覃鹄的鞭策,加之这厮站在船头,目光如炬般地盯着眼前的人划舟,生生要把大家的心思看穿,仿佛谁要是不尽力,当即就会让他丢到水中一般。

惊得满船的人使出吃奶得劲,什么都不能想,只能随着那鼓声一下一下地拼命划水。

镇北侯府的龙舟居然一骑绝尘,冲到了最前方。

安楚彬手中捏着个单筒望远镜,看着覃鹄那比上朝还要严肃的脸,忍不住噗呲地笑了。

回头对上官敏道:“这位覃六爷果然是觊觎我的好马许久,只怕上阵杀敌也就他这个模样。”

话虽如此,但是却并不把望远镜递给上官敏,分明就是等着他开口向自己讨要。

他不知道的是,上官敏视力极好,这龙舟刚刚出发,不需要望远镜,覃鹄的表情都已经尽收他眼底。

上官敏那平淡无波的表情下,隐藏着蚀骨的冷意,只望这覃六还有理智,否则……

覃鹄的龙舟很快把身后的人抛离了半个船身,惊得岸上的人扼腕叹息,早知道就跟着隔壁的张三改买镇北侯府了。

江冗牧捏着折扇,一下一下地敲在自己的掌心,叹息道:“没想到这护国公的覃大人多才多艺,居然还是个了不得的鼓手。”

此话意有所指,甄享婉转过去,似笑非笑地对他说:“江公子倒是对我们大楚的世家公子了解颇深。”

“哎,我们这些闯南走北的商户,到一个山头拜一个庙,自然要好好打听。不过我既然已经拜在甄大人这座大庙下,其他人自然不作他想了。”

“只可惜甄某不善御水,眼看一锭金子就要付诸流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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