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双郭敬城双双走至旦暮楼大门外,目送着李宅大车渐行渐远,直至拐弯看不到,两人方收回视线对看起来。
“听阿横的,我要回去了。”李维双如是道。
郭敬城没意见:“行,你也该再听阿横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要知道之前你们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于是乎,李维双上了郭敬城的公府大车,两人开始在车厢里一问一答,直说回李宅,进了李宅,仍滔滔不绝。
与前一回不同,李横直接让车夫把大车驶进石头胡同,到尽头的棋社门口方停下来,尔后车夫将大车赶到尽头那面墙底下候着,他带着年糕进了棋社。
棋社伙计就是划,先时李横来没见到划,乃因着划同那时刚回京的列一般,因私事离京未归,后来列回京不久,划也回来了。
划听到动静,出隔屋见是李横,即时上前礼道:“公子来了。”
“嗯。”李横扫了扫棋社里唯一坐有客人的那个棋桌,完了看回划:“列呢?”
划回:“在隔屋。”
列在隔屋听到说话声,自小门出来,刚要行礼,便见李横走向他,并同他摆手势不必多礼,随后跟在李横身后走过隔屋,直往后面小院。
店面得有人看着,故划没跟着,依旧到隔屋坐下吃花生米,只心绪没个安宁,控制不住猜想公子做什么来了?
进厢房,李横直走向屋里书案,在案后坐下,安静地在年糕磨墨铺纸的侍候下,执笔开始在纸上画画,末了还写了许多小字。
列不敢打扰,站在书案下候着,半字不出,双眼落在案上纸面,直到李横画好写好搁笔,招手让他上前看,他方看出那是一座宅院的地形图。
“这是楚以源的院落,也是后宅主院,明处暗处把守的人不仅最多,亦是身手最好的。”李横指着笔墨未干的一处,吩咐道:“你去安排人手,夜里潜入此院落的私库,把一个元青花人物罐给我取出来。”
年糕感叹:明明是偷,偏偏说是取,用词这般文雅,公子真不愧为读书人!
不同于年糕心里的暗叹,列似是早听习惯了,聚精绘神听着李横的指示:“上面有何图案可辨识?”
“有。”李横未再作详细的解说,只将地形图拿开,抽出另一张纸铺在案上,再次画起来。
片刻后画完,李横将画纸递给列:“此画乃‘西厢记焚香’,那罐上所描绘的便是这一幕。”
列盯着纸上用黑色线条画就的翊翊如生的简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公子不仅与老主子一样,喜将不见光的任务改成光明正大的说词,且同样在丹青上颇有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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