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时间仿佛停滞了,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有人进来,顾铭才回过神来。

来人径直走到那人面前,对着他耳语几句便离开。

顾铭注意着他的神色,似乎没什么起伏,也可能是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叫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过了一会儿顾铭便听他说:“你没什么想问的?”

顾铭敛下神色,心里从最初的震惊已转为平静,到底是习惯了伪装,纵使心里有千万丝疑惑,也不愿叫人窥出端倪。

“我母亲的事就不劳烦你了。”顾铭将茶放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已放下。”

这话其实是顾铭早就想对自己说的,算是一份希冀吧,也许是太清楚自己放不下,倒变得有些口是心非了。

男人沉默着看着他,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他轻抚了一下衣袖,接着从怀里拿出一枚怀表,那表似乎有些年头了,但仍能看出价值不菲:“你想找的那人我见过。”

顾铭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跳有些失频,他觉得心里有些失控,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他默不作声地将手从桌上拿下来,垂自身侧。

顾铭看着他打开那怀表,对着它轻轻吹了一下又继续说:“刚好就是你去辛知家的那天。”

嘭的一声,茶杯已碎。

一直以来竭力维持的沉静被激动取代,顾铭一下子站起来,衣衫打翻了桌上的杯子,白色的碎片在地板上格外醒目。

茶水倾泄而出,阳光刚暖干的一小块地面又变得潮湿起来。

“你真见过?”顾铭问,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迫切。

那人看着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能多撑一会儿呢。”

说着,便将那枚怀表递给顾铭:“这是我的诚意。”

顾铭犹疑地接过,摩挲了一下,似乎摸到了凹痕,顾铭翻到背部一看,只见其上刻着两个字——十一。

一时间,顾铭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它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他还以为会是某个人,或者是某条巷子抑或是街道。

他花了几天几夜,书房里还留着稿纸,有许多还没来得及清理。他将与“醉雾”的聊天记录分析了几十遍,也想过这会不会与母亲的事有关,也想过是不是与辛知的事有关,但都没有头绪。

他设想的无数种情况,却没想到会是这一种,世事果真难以预料。

小时他从未听母亲提起那人的名字,也不知其性别,更不知其是否还在人世,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他开始寻找那人。

从母亲的日记到喜好,他想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是没有任何关于那人的身世背景,他唯一得到的信息就是母亲非常爱那人,除此之外,并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仿佛是为了保护那人,就连那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偶然发现,他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恍惚间顾铭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那时候顾铭只感受到了背叛,就算是如今,他依旧不能原谅她,更何况有些事他还没弄清楚,只有找到那人才可能明白。

顾铭深吸一口气,千万丝情绪化作一句:“你从哪里得来的?”

“自然是你想找的人那里。”

“那人叫什么名字?”顾铭问。

“我也只见过那一面,并不知其名。”语气不疾不徐。

顾铭又问:“是男是女你总知道吧?”

“男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就连我都不知道那人的性别。”顾铭说。

“这可难倒我了,是你要问的,反过来却又怪我,这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男人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

顾铭也知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咳了一声,转而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愕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须臾后:“顾总这谈话的方式可真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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