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恩公是这世间最为光明磊落之人,他看不惯弱手欺凌,救我与危难,他看不过这明州百姓被程砚这样的沽名钓誉之徒祸害,便派我来拿了那狗官性命。”李龟年每每起这位恩公总是一脸大义凛然。

我皱眉思忖良久是在是想不起朝中那位大人爱打着大义的幌子行不义之事,回去还要好好查查,毕竟把动机的这般伟光正的多半都是伪君子。

“善与恶哪有什么绝对,不遵圣命未必是为了沽名钓誉,那些看着乖顺满嘴大义的未必不是皮了兔子皮的狼。先生可知道这黑与白之间还有灰?”毕竟三观这东西一时半刻不好扭转,我只好字斟句酌的试着让李龟年去怀疑自己的初衷。

李龟年愣了愣,“乐yue之一字,只有心底赤诚才能奏出空灵美妙之声,在我看了,这世间只有两件事,错的事和对的事。”

“那何为错何为对?”

“大义为对,私利为错。”

“何为大义,何为私利?”

“下百姓为大义,中饱私囊为私利。

“百姓为的是饱自己,那他们是不是皆为私利?”

“这”

我起身对李龟年俯首作揖,“冬葵佩服先生心怀大义,可先生也应该知道凡事无绝对,眼下许是先生错了。今日先生且好生养着,希望先生想明白时,能让狱卒来告知我。”

李龟年脸上犹疑不定的神色,我觉得我已经达成了我的目的,剩下的便是等着他开口了。

那边厢,落葵也替闫霜行处理好了伤口,只是毕竟闫霜行受刑的时间要比李龟年长很多,他自打刚刚昏迷过去,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

我来到闫霜行所在的牢房,看着正在收拾器具的落葵问道,“他这伤可有大碍?”

“有些妨碍,不过爹做的药够好,救他的命还是没问题的。若是没有大碍,那他大概明就能醒过来了。”落葵顺手将药箱子合上,皱着眉头道。“我再去隔壁看看那个跟你吵架的,若有需要,我给他开一副治脑子的药。”

这个丫头,一本正经的胡袄,“你啊,做大夫要有做大夫的样子知道没。”

落葵这么一胡闹,我刚刚与李龟年谈话时心中的积郁倒是散了不少。

“放心吧,我可是对着祖师爷的像磕过头发过誓的。”

话虽如此,可不多时隔壁李龟年便发出杀猪似的惨剑

我这边帮闫霜行擦着脑袋上虚汗的手,都被这喊声震地抖了抖。

这叫声中夹杂着落葵冷静的安慰声,“李先生,我爹的药一向很管用,不过好药一般也都有脾气,李先生且忍忍。你身上鞭子挨的少,我一会儿就擦完了,你这么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欲对你不轨,即损我清誉又损我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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