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陆战东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梦中,肖远一身洁白的衣裤,走在自己身边,眉眼间还是初见时的清澈无忧,两人走着走着,身旁的肖远越走越快,陆战东不由的有点着急,伸手想拉住人,“小远,你慢些。”前面的肖远听到他的喊声回过头来,朝陆战东轻轻一笑,如画的眉眼舒展开来,美好的如同幻境。陆战东正沉醉,倏的肖远背后展开一对双翼,洁白的羽毛纷纷扬扬,然后羽翼轻扇,带着人后退的越飞越远,陆战东大惊,奋力去追,可是走在地上的双腿又怎么能追上天使的双翼?
陆战东呼的一声从床上猛的弹起,浑身大汗淋漓,外面天已大亮,这段时间陆战东都没怎么睡过踏实觉,昨晚精神一松就睡的比较沉。
肖远出事后,因为手臂长时间要输液,陆战东怕睡着了不小心压到,就睡在隔壁的房间,不过也没睡过几晚,几乎都是趴在肖远床沿上稍微眯一会儿。
陆战东拿起毛巾随意擦了擦汗,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往隔壁走去。
打开门,床上没人,陆战东敲了敲浴室间的门:“小远,你在里面吗?”没人回应,陆战东打开门,也没人。
陆战东有些心慌,忙往楼下走,大声问帮佣:“看见小远下来了吗?”
陈嫂走过来:“陆先生,没有见到有人下来,我早上五点就起来了,如果有人下来肯定能看到的。”
陆战东一边吩咐别墅里的所有帮佣每个房间去找,一边打电话叫严励过来。自己则来到监控室查看监控录像,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肖远的房门,监控显示:从昨晚上陆战东把人送回房间出来后直到刚才陆战东推门进去,房门就没打开过。
人就这么不见了!
陆战东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发抖,又查看了别的几个摄像头,也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他的小远不见了!谁带走了他?到底是谁?陆战东在想是不是哪个生意场上的对手干的?带走他的人又会怎么对待他的宝贝?他的小远身子这么虚,禁受不住的。陆战东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想象能把人折磨死。
监控来回播放了无数遍,整套别墅除了肖远的房间内没安装摄像头,其余都没有任何反常。陆战东叫严励把所有能派出来的人都调来了,足足上千号人,严励负责带着这些人去京城的所有角角落落去找人,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宾馆———展开地毯式搜索。
就这样大批人不眠不休的搜寻了两天,严励打来电话一无所获。陆战东熬了两天,越发焦躁,失踪的人在二十四小时内是黄金时间,超过这个时间找回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陆战东调动了一切资源和人脉不顾一切的找人。
岳美云被惊动了,和陆战英一起赶了过来,一见陆战东,岳美云几乎没认出自己的儿子。陆战东像一头被逼到绝境浑身是伤的孤狼,已焦躁到了极点,双目红的像是浸在血水里,脚下是数不清的烟蒂,岳美云隔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馊味,这哪里还是她那个天之骄子的儿子?
陆战东一见陆战英,像是看见了一丝曙光:“哥,借我些人手,我这边人手不够用。”
陆战英从前阵子陆战东退了宋家的亲事就听说弟弟迷上了一个男孩子,但这种事在圈子里多的去了,陆战英也没多在意,哪知今日一见竟是陷的这么深。
“战东,你清醒点,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陆战英训斥道,陆战英比陆战东大十来岁,两人的感情如父如兄。
“哥———你帮帮我!他手术刚做完,在外面不知道会受什么罪!我受不了!哥!你帮帮我!”
陆战英感觉弟弟已经半疯魔了。一旁的岳美云已经抹起了眼泪。陆战英上前一把提起陆战东的领子,“陆战东!你给我用脑子好好想想,这栋别墅监控这么严密,没有你那个宝贝的配合,外人是插翅也飞不进来的。”说完又将人扔进沙发。
陆战东坐在沙发里,生意场上无往不利的脑子开始慢慢回炉,静默里一会儿,陆战东嘴里蹦出三个字, “贺!九!年!”
不一会儿,严励就拎着贺九年的的领子回来了。贺九年一见陆战东和旁边的陆战英,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陆战东一双血目盯着贺九年,嘴里吐出的话像是冰渣子:“你现在说还是吃点苦头再说!”
贺九年慌忙从裤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保命符,递给陆战东:“肖远让我给你的。我也是没有办法,肖远逼我,你也逼我,我太冤了我!”
陆战东打开纸张。
陆战东:
这一切都是惩罚。惩罚我不顾纲常,离经叛道,爱上同性。
曾经想过和你携手同行,即便母亲反对,即便遭人唾骂。
我可能就是那种扫把星,谁挨上谁倒霉。克死父亲,害死母亲,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害
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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