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早上起床眼皮就跳个不停,刷牙的时候又不小心戳到牙龈,疼的不行,吐出来的泡沫都带着血丝。

肖妈妈穿的很精神,问肖远想吃什么,肖远说想喝鱼头豆腐汤,肖妈妈就提着菜篮出门去了。

肖远坐在餐桌边慢慢的喝肖妈妈早起熬好的鸡茸粥,粥熬的很鲜很粘稠,但肖远的牙龈还有点疼,就喝的有点勉强。喝完粥起来的时候袖子不小心扫到了盛煎蛋的小碟子,“呯”,吓了肖远一跳,肖远看着地上的碎片,今天这是怎么了?然后找出扫帚扫地上的碎片。

中午的时候,楼下传来“呜啦———呜啦———”的警笛声,肖远有些心慌,想出门去看看,可是门被妈妈走时反锁了。肖远趴在房间的窗户往下看,楼层有点高,底下看不大清楚,只能看见救护车附近围了很多人,肖远想不知道妈妈在不在人群里面。

过了差不多几个小时,都过了饭点了,肖妈妈还没回来,平时12点左右肖妈妈就着急赶回来给儿子做饭了。

肖远抑制不住阵阵心慌,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掏出手机一看是陆战东给的,打了就露馅了。想了想拨通了陆战东的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小远。”陆战东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肖远没来由的有些心安。

“妈妈早上出去买菜,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小远,别担心,你自己先热点东西吃,阿姨可能有事耽搁了,我现在就去查。”陆战东安慰道。

等肖远挂了电话,陆战东拨通严励,“严励,你现在带人去找——-”

严励是陆战东道发小兼手下,严励的爷爷是陆战东爷爷的警卫员,父亲是陆国元的副官,严励从会走路开始就跟着陆战东,陆战东当年弃政从商,严励二话没说就跟着下了海(这货本来就话少的可怜),可以说严励既是陆战东的兄弟更是陆战东手里的刃。

十分钟后,严励打来了电话。

陆战东接完电话,闭着眼睛沉默了良久,搁在桌上夹着烟的手竟有点微微颤抖。

叩!叩!肖远听到敲门声忙跑过去。

“小远,是我。”

是陆战东,小远喊,“妈妈出去的时候把门锁了。”

“小远,你让你开些。”然后门被陆战东一脚踹开了。

“怎么了?”小远觉得陆战东的神情有点奇怪,带点躲闪,不像以前无论何时都一副坚定不移的眼神。肖远心慌慌的,又安慰自己没事没事 ,然后强迫自己自己笑了笑。

陆战东看肖远带着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像是一只懵懂的无自保之力的幼兽,心头大痛,让他如何忍心说出这残酷至极的话语。

陆战东挪过一把椅子,把肖远按在上面。

“你说呀!!到底怎么了?”肖远忽然用力挣扎起来。

陆战东扶着人的肩膀,“小远,你冷静点,听我说。”停顿了一会儿,陆战东开口:“肖姨出事了。”

肖远一阵天旋地转,强撑着问:“出了什么事?”

陆战东的回答像是进入了无声电影,肖远只看到嘴在张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声音。

为什么突然这么冷,好像堕入了传说中的地狱的那层寒冰地狱。

恍惚间,只看见陆战东脸色大变的向自己说着什么。

陆战东实在不想再去回忆那天的情形了——-

那天,他带着只剩具躯壳的肖远来到医院的太平间。那地方冷的人的骨头都能结冰。

肖远僵硬着手慢慢的一寸寸揭开蒙在母亲脸上的白布。

妈妈是睡着了吗?为什么躺在这么冷的地方,肖远痴痴的想,妈妈,快回家去吧,我饿了,快回家给我做饭啊!再不吃饭我要得胃病了呢!

陆战东看人有点不对劲,不哭不闹,只是喃喃的说这话,眼神却完全涣散了。心下一紧,一把握住肖远的肩膀把人转了过来,肖远呆呆的看着陆战东,突然“噗”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人在陆战东眼前倒了下去。

“小远!”陆战东心神俱裂。

陆战东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心疼的就像钝刀在剜,他的宝贝这么瘦弱,这么稚嫩,受不住的。

像是熬了一个世纪,红灯灭了,主动医生走了出来,陆战东沉声问:“怎么样?”

于是摘下口罩:“病人本身胃部比一般人脆弱,加上情绪太激烈,大血管破裂,刚刚修复好了。康复以后要特别注意饮食。对了,病人有家族性胃病史吗?”

陆战东:“他父亲和爷爷都死于胃癌。”

医生皱眉:“那样更要注意以后都饮食和作息了。毕竟还这么年轻。”

肖远被推出来了,小小的脸被罩在呼吸机里,人躺在白色的被子下只有细细的一长条。

痛你所痛!伤你所伤!陆战东眼睛通红,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老天爷太过残忍。

vip病房里,肖远已经昏睡两天了,医生检查后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可能现实太过痛苦,人体机能就下意识的选择逃避,肖远闭着眼睛一直不肯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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