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熏着不知名的香料,闻起来淡淡的,不多时便觉得头昏脑涨。花容记得身后有壶冷茶,便没回头兀自伸手去够。

溜滑的触感,伴随着薄纱柔嫩,花容用力一掐,一声娇吟酥了在座之人。

“公子,好坏~”

原是摸到姑娘的小腿,她轻轻一绕,自帘后妖娆浮出,腰间纱裙微微颤动,纤细的脚踝上,绑了几颗银铃铛,姑娘一走,铃铛一颤,万种风情媚态自然。

炉上的水壶咕噜噜的冒着热气,花容擦了把额头,口干舌燥的把杯中水一饮而净。

那姑娘红纱覆面,白皙的大腿环过花容膝上,轻轻一撩,眉眼微勾,双手摸索着捏住花容的肩膀,水灵灵的眼睛垂下,正好落在花容右耳上。

正在此时,孟昭云手里的热茶好巧不巧,悉数洒了姑娘一身,烫的她小脸煞白,也顾不上攀爬花容,提起裙摆尖叫着退了下去。

“原想不到,我魅力这样出众。”花容赶忙又喝了口茶,孟昭云瞟她一眼,十指收紧,嘴角勾了勾,终没回她。

几个身着鹅黄色裙衫的丫鬟鱼贯而入,前头的捧着银白色的锅子,小心翼翼放在桌案上,后头的将精美的餐食依序排好。

锅子周身雕龙画凤,乘云盘旋,绕壁一周,栩栩如生。锅盖上面雕了吉祥如意,云纹浅淡,中央留空,突出一节通炭火气。

原是要吃火锅。

花容悄悄捏了捏锅耳,猛地低吸一口气,竟是纯银打造,果然土豪!

再看潇湘雅间,同样的丫鬟捧着金灿灿的锅子,别有用心的特意举高,绕屋一圈展览完毕,这才极其谨慎的安置在桌上,汤哲翻着眼白,笑的得意忘形。

花容心里万马奔腾,首富都是这么玩的吗?

“他在笑?”周文晏不确定,试探着伸手去摸银火锅,花容点头,“笑的甚是得意,眼看就要掉牙了。”

“锅是银的?”周文晏撤回手掌,摸索着想去够花容,没提防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被孟昭云拿热茶隔开。

“嘶~”周文晏皮娇肉嫩,当即缩回袖子里,捏住自己的耳朵龇牙咧嘴,“孟兄,过了啊!”

周家世代经商,周文晏最是会看人眼色,虽然此刻面前模糊不清,可他就是知道孟昭云对花容春心萌动。

“新沏的热茶,上好雀舌。”孟昭云嘴角满意的勾了勾,斜瞟向花容,不动声色的用另外一只手,悄悄攥紧她的指尖。

花容吹着眼皮,心跳的扑通扑通,脸颊跟着染了红晕,就连嘴里的茶水,也变得异常芬芳甘甜。

“周兄,那汤哲极其瞧不起人。自己用的是纯金锅子,我们用的是纯银锅子,身边丫鬟也比我们多站了一排,气势压人啊。

京城第一首富,为人怎像缺根弦一样。”

经商之人,大抵都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宁交千友,不树一敌。两家都是有名富商土豪,虽然地处不同,生意必然有往来纠葛,汤哲今日举动,实在令人费解。

“嫉妒蒙蔽了他那双狗眼。”周文晏极少骂人,这会儿伸手招呼过花容,压低嗓音说道,“汤哲看上一个姑娘,后来成了我爹的妾室。”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那。

“再就是,周家去年收了几个庄子,原是他们的产业,其中内幕太多,我不便多提。”说罢,周文晏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啪的往桌上一拍。

动静大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清雅间那几个丫鬟,登时睁大眼睛,连喘气都憋了回去。

汤哲不明所以,身子却悄然坐直,勾着脖子看向周文晏。

“来,帮公子点了票子,热热锅!”

孟昭云顿住,扭头淡淡的问道,“周兄,得癔症了吗?”

花容附和的跟着点头,最上面是一百两银票,这么厚一摞得有多少银子啊。不是脑抽,就是被汤哲刺激疯了。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周文晏笑而不语,打了响指,鱼贯而入的小厮个个捧着盘子,上面覆了大红绸子,花容掀开一角,满满当当堆得,全是崭新的银票,票额都是一百两。

花九重说的这门亲事,原是极好的呀!胸口有些痛,又憋又闷,花容刚忙喝了口茶,痛的更厉害了。

零星一点火,烧了票子一角,紧接着,丫鬟颤颤抖抖将票子竖起来,火焰越蹿越高,那张银票很快燃的只剩下一角,另外的丫鬟连忙将几张票子加了进去,伴随着呼呼的响声,锅子热起来了。

汤哲冷哼出声,一挥手,楼下小厮赶忙去柜上支了银票,一路小跑赶回潇湘,几个丫鬟同时下手,点票如同烧纸,一边跟清雅瞪眼,一边哆哆嗦嗦心疼的往里投银票。

花容心急如焚啊,这俩败家子,斗这劳什子气作甚!还不如发发慈悲,把银票都送给自己,暴殄天物,着实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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