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席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聂怀,说:“这是卖风少寒的钱,十万黄金。”

“你……”咻得抽走了那张大额银票,聂怀脸上隐晦得白了席玉一眼,说:“这事儿不悄悄的说,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在场的,无论吃东西的齐元和王初,还是旁边的宫玉堂都听见了,一个个看傻子一样看自己家的当家人。

席玉却说:“我就是想见者有份。”

聂怀:“你先杀了我再见者有份。”

众人:“…………”

见过财迷,见过大财迷,没见过东源国师,西楚镇西候聂怀大将军这样的财迷。

怎么说呢,就是财迷的让人想打死他的感觉。

聂怀又问了张昌黎跟张希韩的尸体呢,席玉摇头,一开始打仗,那尸体肯定不知道被谁给弄下去了。

这么好几天了,东源兵士冲上来好几次,一会儿让人出去城墙下找找,要是找不到的话,八成是被人偷偷带走了。

说道这里,聂怀不禁捶胸顿足,指责席玉办事儿不力,连个尸体都看不住,还让人家打过来,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话说着说着就顺嘴了,聂怀一时间停不下来,席玉权当戏园子听曲儿,省的他一个人闷着无聊。

屁话没人搭理,聂怀就停下,才发现萧重和他的剑客没跟着席玉,细细打听才知道人已经走了。

聂怀点头,席玉却忽然问:“你去见谭柯吗?”

两个人毕竟离得这么进,一人一匹马,半天的功夫就能见着人,或者带着兵遥遥相望,也可以跟席玉那次一样,身后重兵,两人屏退了左右坐下来说会儿话。

可惜聂怀摇头,不见。

谭柯的处境本来就不好,还被人囚禁起来打算杀了夺取兵权,这个时候他再去见,岂不是给谭柯增加风险?

偷偷见面就更不可能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最保险的事情还是两不相见,如果允许,只要谭柯一生无虞,就算一生不见也没什么。

几天之后,聂怀正在城墙根下找张昌黎的尸体,便得到探子报信,说谭柯大军后撤了二十里,回到原来驻地去了。

瓮城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就是谭柯走的时候,洗劫了周边几个伍堡,说是给聂怀送的礼物。

这搞得聂怀很不高兴,一个大帅,如此小气,竟然去袭击只有几百守兵,还没有强悍工事的伍堡,何其无耻。

聂怀正骂着,京城的传令兵奔过来,将蜜蜡封好的竹筒交给席玉,旁边的刘志带着传令兵下去休息。

读了信件之后,聂怀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不回京行不行?”

席玉凉凉的望了他一眼,走下城墙去找张曦文,将瓮城军备和信州那边的事情交代清楚,并准备了快马干粮等行李,准备回京。

但是聂怀还是拖死一样的跟在席玉身后:“你回去说我重伤,需要休养半年才能上路。”

席玉哪里听他胡诌,一把袖剑抵在聂怀脖子上,面无表情的逼问:“既然身上有伤,我只带人头回去也行。”

聂怀:“…………哥,我错了,我回京,回京。”

没办法,席玉说过,自己那走失了多几年的老父亲也可能在京城,陛下又下旨。

真是的。

回京直接辞官算了,给他们干得心累,迫切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一过悠闲自在的日子。

没事钓鱼摸虾,打猎放羊,那样多好。

最重要的,自己十万黄金在手,后半生无忧矣。

打着自己的好算盘,快马加鞭,只带了齐元宫玉堂两人,王初还有自己的手下,说不跟着一起上路了。

席玉的意思是星夜兼程,两天足够能到京都,但是聂怀说什么也不肯,就是要在驿站住下,席玉用刀子逼都逼不动。

无法,只能在驿站住下。

刚刚走进驿站便瞧见一辆马车,马车围栏雕花精致,窗帘刺绣纹路典雅,非富即贵的装扮。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另类的马车,要出现也该是几匹好马呀。

往堂上走,齐元一嗓子吓了周围人一跳,掏出钢刀便冲上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人都敢过去,才看到那个短发的剑客跟齐元打了起来。

两人功夫差不多,过了几十招不见胜负,几个人便不再看了,都去找自己的房间,席玉则直接走进对门里,萧重正坐着那里摸着书页品茶。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其实萧重知道,瓮城大捷之后,陛下会宣召两人回京,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也回京?”

萧重点头,两人坐下来,席玉拿起那本《风土记》翻了两页,又放了回去,两人就聊了起来。

聂怀一点都不在乎瞎子为何在这里,就觉得自己没看黄历,出门踩狗屎,遇见最不想见的人。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遇见萧重之后,席玉回京的心就没有那么急切了,脚步也慢下来。

骑着马,优哉游哉的,看着官道两边的风土人情,边走边吃,逍遥自在。

他们的陛下似乎不想他们这么逛游,直接派人传了来口谕,说镇北侯的女儿,锦棠君主要回京。

传圣谕的人走了之后,聂怀拉着席玉问:“这跟我们没关系呀。”

萧重怼他,说:“你傻?锦棠君主正在议婚,你说有没有关系?”

聂怀:“我不傻,锦棠嫁给谁也不会嫁给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了还幸灾乐祸的望着席玉。

镇北侯是一方军候,他的女儿要嫁人,自然要在陛下尚未婚配的皇子里选。

席玉是诸皇子中才能样貌都非常出众,而且还尚未婚配,如果能跟锦棠君主成婚,太子那边恐怕要跳脚了。

爽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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