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国君这才低头看去,捧住纸张的手微微颤了一颤:“这是仙人的吩咐?”
“如何会是仙人的吩咐?”林询皱眉。
韩国国君听罢,脸上顿时露出怒色,他虽然畏惧陈修,但对于林询却是半点不惧的,狠狠呵斥道:“好胆!仗着自己是仙人仆从便敢……”
“你在胡说什么?”林询皱起眉头,“正是因为我是仙人仆从,才能想法设法搭救你啊!”
“救我?”韩国国君疑窦。
林询悠然笑道:“不瞒你说,这位仙人可是小心眼极了,最喜欢做的便是事后报复,你若是不让他消了气……那后果……”
韩国国君面色一变,又想起陈修伴着漫天雷霆走来的身影,身形忽然一个战栗,连连拱手道:“多谢,多谢!今日若不是阁下,我恐怕已将万劫不复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玉石,林询定睛一眼,足有数千的数目。
这样送上门来的好事,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林询收起玉石,又与韩国国君各自道了声珍重,方才依依惜别般离去
陈修与谢言在远处已是久等,一行三人,就这样伴着明媚的月光结束了这趟韩国王宫之行,一高两矮三道身影,平缓地消失在黑暗里。
再说韩国王宫中,韩礼与那位秦姓青年正站在宫殿前,惶恐不安地等候,见韩国国君到来,顿时满脸惊喜地迎去:“见过堂兄(国君)!”
两人心头自然疑惑不解,自然怨恨愤懑,但脸上的神情却要尽力装得欢喜,虽然愚蠢,这样的学问却还是有的。
韩国国君见这两人,自然难给什么好脸色,兴许仙人不理会自己,便是因为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此刻只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纸张,随意吩咐道:“将这张纸上的东西小心临摹一份,挂在房屋正中。”
他顿了一顿,又想起林询临走前的话,连追加一句:“切记要挂在正中,左一寸、右一寸,便都不是正中了。”
“是。”韩礼先应了一声,才面带疑惑地伸手接过,定睛一看,脸色忽然气得涨红,身形痉挛颤抖,那张纸也拿捏不住,慢悠悠掉在地上。
他身旁的秦姓青年面带疑惑地将纸在半空中抓起,仔细端详一番,双拳忽地狠狠捏紧,一阵浓郁的暴戾涌上心头,他高大的身形气得颤抖,有心想要发作,可顾忌面前这位韩国国君,只得隐忍下来,大口大口呼出粗气。
“还不快去?”韩国国君见状不由皱眉,冷冷道,“装裱的时候,须得小心谨慎,怀有感恩之心,若非是仙人身旁那位小友心善,恐怕你两人如今已成了仙人手下的亡魂!回去之后,莫忘了要小心自省!”
秦姓青年听后,心头的怒火终于再也掩饰不住,气得一阵眩晕,竟然一个念头不畅昏厥过去,这一次,那张纸终于坠落在地,透过微薄的月光,其上的凌乱字迹清晰可见,竟然是一首打油诗:
夜色暮沉沉,老鼠饿起早。
呼朋引伴来,一家有老小。
叽叽复渣渣,入耳堪纷扰。
但听何所议?谁家偷米好。
东家米丰硕,西家路迢迢。
南家藏犬兽,北家泼妇扰。
临了拂衣去,便道春光好。
来日再相约,诸君解寂寥。
这是天大的耻辱,竟敢嘲讽他们这一群风流倜傥、附庸风雅的韩国贵族,不过是一群讨论该去谁家偷米的老鼠!
可恨的是,他们却不得不将这样的东西仔细临摹、装裱起来,小心翼翼地挂在宫殿正中,甚至还要怀着劳什子感恩之心。
当真是天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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