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祥转脸笑着问李铭义:“铭义,你可有给你二哥准备些什么贺礼?”
李铭义听了一脸委屈,“爹一个月就给我三十两银子,我再怎么攒钱也攒不够买一份像样的贺礼,我没钱,没准备~”
李云祥、李铭信、李铭雄听完哈哈大笑,李云祥带着李铭义、李铭信走进自己的居室并从床下拉出一个木箱让李铭义打开来看。李铭信帮四弟把木箱搬到靠窗的方桌上,两人打开木箱一看里面放着众多玉器,是首饰、瓷瓶一类。
李云祥从木箱里拿出一只玉簪、一对玉镯和两块玉佩后对李铭义说:“我和你娘钟爱玉器,你娘死后我就把她生前喜欢的玉器搜集起来放在床下,时不时拿出来看看。除了这五只是你娘生前时常佩戴的,剩下的你挑一些送给你二哥当贺礼吧,都是上等美玉,他一定喜欢!”
李铭义从木箱里拿出一对玉如意看了看,“就这对玉如意吧,看着玉如意上面的纹饰精美绝伦,二哥一定喜欢。”
李铭义回到自己住的秋园找了个锦盒把玉如意装好后随李铭信一起来到东院正厅,李云辉同样在正厅前再给李铭伟准备着送达周府的聘礼。两人手捧贺礼先后递给李铭伟,李铭伟对李铭义的态度有所好转,笑着谢过了四弟的好意,但是对李铭信态度不冷不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了声“谢谢”后不再说话。
李铭义见有些尴尬便找了个理由拉着李铭信离开了东院正厅,两人到了扬州城内的春海楼叫了一桌饭菜吃喝了起来。
“四弟,二哥为什么一直拿我当仇人看待?我以前做了什么让二哥这么恨我?”
李铭义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杯酒,随后抬头对李铭信说:“三哥,我就跟你说了吧,不是我挑拨兄弟关系,大哥、二哥都是伪君子!他们在人前表现的兄弟一家亲,在家里就会对咱们各种找茬儿,各有各的小算盘,我早就看出来了!”
“哦?说说看~”
“大哥早二哥出生十几天,名正言顺是族里的长子,但掌家的是大伯,二哥是大伯的长子。大哥二哥都想以后掌家,以前是他们俩在家斗来斗去的。可是大哥二哥才疏学浅又没什么本事,三哥你就不一样了,祖父最喜欢三哥你啦,祖父祖母不仅把你带在身边抚养,还越过大哥二哥先给你议亲还亲自为你求了淮南于家大小姐这门亲事。大哥二哥从那时起就开始联合对付你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祖父是想将来由你来掌家。但二哥不仅仅恨你他也恨大伯母,那就是老一辈人的事情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李铭信听完这才了解了二哥李铭伟一直针对自己的原因,想着家里复杂的关系他拿起酒杯了一杯酒。兄弟两人继续吃饭喝酒、有说有笑,李铭信抬头见有三个人朝自己和四弟走来。
一个大汉朝李铭信拱手行礼,“李公子,久违了。”
李铭信起身还礼后仔细看着说话的人并很快认出,“罗千户、曾百户!两位穿便衣李铭信差点儿没认出来,失礼失礼~”
李铭信兄弟俩赶紧让三位落座并喊来店小二加了些酒菜,李铭信对李铭伟说:“四弟快过来见礼,这位是扬州卫所千户罗达爵,这位是百户曾昕,这位是......”李铭信并没见过罗达爵、曾昕带来的人,一时语塞。
罗达爵赶忙介绍说:“李公子,这位是高邮卫经历司晏瑞大人,晏大人,这位就是不久前名传扬州受皇上赏赐飞鱼服的李铭信李公子。”
李铭信和晏瑞站起身相互见礼,李铭义也先后向三人行了礼。五人一边吃菜一边聊天,李铭义很懂事地给三人先后倒酒。
晏瑞对李铭信说:“李公子,我听罗千户说你瓜洲杀退倭寇有万夫不当之勇,现盐商总会正在招募子弟、乡勇,李公子可有报名?”
李铭信刚要说话见罗达爵朝他一摆手,罗达爵转脸对晏瑞说:“晏兄,李公子有勇有谋是难得的人才,报名参加乡勇着实可惜。他是皇上御赐飞鱼服的人,吏部已有记录,朝廷肯定对李公子另有安排,倭寇来犯之时定会与你我并肩杀敌,就凭那袭飞鱼服肯定能得个千户官位!”
晏瑞听完连连点头称是,“不错!罗兄所言有理。”说完端起酒杯五人共饮了一杯酒。
罗达爵继续对李铭信说:“李公子,我听知府吴大人说你武艺高强,上阵杀敌不能只靠手中刀剑硬拼,临阵指挥也不能只靠勇气和一时的经验,公子可懂弓箭和兵法?”
李铭信连连摇头,“在下不懂。”
“这好办,我回去就给你安排,李公子随时可以到我的辖地练箭、修习兵法!”
李铭信赶紧起身端起酒杯向罗达爵敬酒:“谢罗千户!”
李铭义见状也赶忙站起身端起酒杯问罗达爵:“罗千户,我可否与三哥一同去?我也是扬州好男儿,愿为抵御倭寇出一份力!”
罗达爵、晏瑞、曾昕听完哈哈大笑,连连对李铭义点头称赞。
罗达爵端起酒杯站起身说:“好!清泉巷李家真是好男儿辈出,如果扬州男子都像两位一样,倭寇来犯扬州之时也是他们葬身地府之刻,干一杯!”曾昕也站起身随罗达爵一起和李铭信、李铭义碰杯干了杯中之酒。
吃过饭后,李铭信、李铭义辞别罗达爵、晏瑞、曾昕三人随即回了家,见李云辉、李云祥已带着李铭雄、李铭伟和送聘队伍去了周家。李铭信让李铭义跟随自己骑马来到了瓜洲赵仲平的小茅屋,他想让赵仲平今后和自己、四弟一起去罗达爵那里修习兵法。兄弟俩推门进入茅屋后发现茅屋已经是人去屋空,居室里面除了床和柜外衣物、被子已经全被收走,李铭信大为不解于是又带李铭义找到了权金荣。
“信公子,赵兄弟已经搬走了,搬到哪儿他没说。赵兄弟知道信公子会再来找他,叫我给公子传句话,说‘赵某会在公子最需要的时刻出现’,留下这么句话他就走了。”权金荣说完转身进屋拿出一个袋子后继续说:“赵兄弟还让我把这个袋子交给公子,说里面的东西是他兄嫂的一些旧物,特意留给您的。”权金荣说完把袋子交到李铭信手上并握着李铭信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铭信感觉权金荣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手里,他朝权金荣点了点头,随后带李铭义离开了瓜洲回了家。回到竹园时天上已经在开始飘雪,李铭信走进正厅屏退了婢女随即打开了赵仲平留给自己的袋子,见袋子里有两支发簪被一块布包裹着,还有一小袋盐和一个信封。李铭信一眼就认出那两支发簪是赵伯平和柳氏生前带过的,心想一定是赵仲平从茅屋废墟里面找到的,不禁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他把盐倒了一点在桌上,发现盐粒不像瓜洲仓库里面见过的盐,盐粒微微发黄而不是雪白色;信封里面装的也不是书信而是一张盐引。
李铭信把权金荣偷偷塞在自己手里的纸条打开看,见上面写着“事涉李家,不可为外人知”十个字,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盐、盐引和手上的字条陷入了沉思。他思考着赵仲平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把除了赵伯平、柳氏的发簪外的其他三样东西托权金荣交给自己。“事涉李家,不可为外人知”十个字表明桌上的盐和那张盐引背后有什么大事和自己家有关,事情大到要把这件事当成秘密藏在心里,盐、盐引、李家,难道那微微发黄的盐来路不正?私盐!?
正当李铭信思考着,门外章韩轻轻敲门说:“信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李铭信赶忙把所有东西装进袋子里,随后对门外的章韩说:“进来吧。”
章韩走到李铭信身旁小声说:“信公子,太老爷身边的成管家今天在府外找到我,他让我给公子传个话,说太老爷请公子明天单独去一趟乡下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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