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一下站起,怒气冲冲,立马便伸手将小二衣领抓住,如提小鸡一般将其提起,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差点便将小二吓晕过去。此时其只觉天昏地暗,怕是在劫难逃!
小二使劲扑腾着,嘴中不停道歉,哭喊着:“对不起!军爷!对不起!”
众士兵瞧见小二这副模样,都笑得花枝乱颤,互相说着这人真是窝囊。
刀疤脸将拳头举起,作势要打,却每次都是佯攻,害得小二频频眨眼闪躲,逗得众士兵不断讪笑这小二,原来现在还只是继续在羞辱这小二。
掌柜站在柜台之后,看着小二被如此羞辱,心中愤怒和恻隐之心渐渐滋生,眉头渐渐拧成一团,眼睛和瘦削的脸颊开始渐渐发红,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双手紧紧将柜台抓住,青筋爆出!愤怒终是将恐惧压制,心中想着,挨打便挨打吧,老子豁出去了!
“住手!”
“住手!”
两声住手几乎同时在这大厅之内响彻,而那第二声却明显更加洪亮一些,一听便知那人内功着实不凡!
一声来自柜台后愤怒的掌柜,另一声,则来自楼梯上行侠仗义的“贵人”!
众士兵听见声音,均都一脸玩味地看着楼梯上那人,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只见刀疤脸嘴角咧开,冷笑一声,直接一拳打在小二脸上,顿时就见鼻血流了出来,随后就往墙角一丢,冷眼看着“贵人”,舔了舔嘴唇,似找到了新的猎物。
那“贵人”见小二挨打,眉头微皱,直接就从楼梯上一跃而下。一众士兵见状,心知此人是练家子,立马将“贵人”团团围住,不打算一打一了。
刀疤脸表情慢慢从惊讶再次回归冷冽,不过比先前的不屑一顾可郑重了许多,率先朝“贵人”出手。
只见“贵人”也不动,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山岳一般,任由其一拳打在肚子上。不见“贵人”捂着肚子叫疼,反而是刀疤脸捂着手,剧痛无比,脸都疼变形了,只怪方才那一拳似打在了钢铁之上。
“贵人”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给了众人一人一拳,再度显出身形之时,却见一众士兵都趴在地上,痛哭哀嚎。随即他高声说道:“若是日后再让我瞧见你们欺压百姓,定叫你们血溅当场!”
掌柜见状,目瞪口呆,随后咽了咽口水,用手将额头上的冷汗抹掉,急忙快步跑出柜台,将墙角的小二扶起,查看其伤势。
只见刀疤脸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用单手捂着肚子,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龇牙咧嘴地说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官兵!”
还未等“贵人”出口,便听掌柜高声吼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舅父乃是此县县令!与你军中曹都司乃是至交好友,若你再来吃白食,寻衅滋事,休怪我告你一状!”
掌柜之所以不敢早早地将舅父身份抬出,便是怕挨打,如今有高人在身旁,却是再也不怕!
刀疤脸闻言,虽咬牙切齿,却也顾虑颇多,眼中光芒闪烁不定,率先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去,随后众士兵也都从地上爬起,哭丧着脸,互相搀扶着,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地出门而去。
小二此时眼冒金星,气虚至极,所幸并没有生命之忧。虽受了如此重伤,却也向前跪倒,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朗声道:“多谢恩公!还我尊严!”说完便晕倒过去。
两个时辰之后......
此时客栈大门已经闭了,大夫早已来过,给小二开了几副药,熬好喂他喝下,便回家去了。小二则躺在一间天字房的床上,沉沉睡着,足可见,掌柜对店里伙计是真的宅心仁厚!
大厅内跳动的烛光稍显昏暗。
掌柜将“贵人”叫到柜台之前,“贵人”一脸疑惑,不知其意欲何为。
只见掌柜走进柜台,从抽屉内用双手恭敬地拿出那枚,刻着‘北川银造’的官银,一脸郑重地交还到“贵人”手中,语重心长地说道:“客官,虽我不知你这官银从何而来,但是,千万别在外面用了,要用也先熔了再用。”
见“贵人”拿着官银,上下端详,却依然一脸疑惑,便继续低声说道:“客官,您这枚官银,底下刻着的是‘北川银造’,但现在云泽一统国家已经十八年了,用这官银的,很可能会被遗乱司盯上!一旦抓你进了黑牢,免不了皮开肉绽,死在牢里!”
“贵人”恍然大悟,却又稍感疑惑,问道:“遗乱司?那是个什么?”
掌柜一脸惊讶,就像是看见了母猪上树一般,此人竟不知遗乱司?!此人到底是何人?从哪里来?一大团迷雾在掌柜心中升起。
“贵人”见掌柜表情,心知这遗乱司,定然是个人尽皆知的东西,立马解释道:“在下刚从深山中出来,十八年未踏入凡尘,掌柜的不必如此惊讶。”
掌柜听闻此言,深知此人很可能便是遗乱!但是其对自己和小二,都有恩情,他做不出来忘恩负义之事,纵然他是遗乱,他也会将此秘密烂在肚子之中!
随即解释道:“遗乱司,是专门捕杀前朝其余四国将领文臣的皇家机构!客官,万事小心!”
“贵人”闻言,眉头一皱,心想这刘诏也真是个狠人!随即用内力在掌柜吃惊至极的目光面前,将银子底部熔了一遍!再摆在掌柜面前,说道:“掌柜且宽心,明早我便会离去,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随后便立马转身,朝楼梯走去,路过酒堆,顺手拿了一坛老酒举过头顶,朗声道:“掌柜的,这坛酒,便送我了吧!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
掌柜的双手拿着银子,看着光秃秃的底部,哪还有什么刻印!不禁暗自感到惊奇地咂了咂嘴,听见“贵人”的话语,也朗声回道:“客官!敬请慢用!”
若你问我,此人是谁?
我只知此人十八年前,一身金甲战袍,手持双锤,在睢阳谷以两万孤军,牵制了司徒乐三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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