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凤小福便起了身。
幼枫约了冯程在外院与内院接壤的一处花厅里头见面。那花厅四面在假山上头,人在花厅里可以看见四周动静,而假山下的人却见不到花厅里的人。
凤小福由着锦文伺候洗漱,由着她轻柔而缓慢地给自己梳头,从镜子里见她手里拿着木梳,神思却有些不集中。
“哎呦……”凤小福吃痛地叫了一声,头发被木梳纠缠住。
“郡主,郡主……我不是有意的。”锦文慌得赶紧将纠缠的木梳小心拿下,嘴上连忙告饶。
凤小福皱着眉头揉按着头皮,忍不住喝了一声:“锦文,你是怎么回事,大早上得发什么呆,是昨夜没睡觉吗?”
锦文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脸色涨的通红,低下头不敢抬头看凤小福。
“郡主。”幼枫进门唤了一声,目光沉沉地看着锦文,面上很是严肃。
凤小福见幼枫这番表情,就知道锦文的事有了结果,而且并不好。
“你先下去吧。”凤小福先支走了锦文。
幼枫走上前,重新为凤小福梳好发髻,慢慢说起冯程与她说的话来。
昨夜锦文的确偷偷溜出了府,也的确是去了祝公候府所在的那条街上,她找了个面摊坐了,点了碗面吃着,冯程也跟着坐下,她并不认识冯程,自然不会生疑。一碗面吃了大半,才见一个年轻妇女打扮的人走过来,坐在锦文的对面。
冯程坐得近,耳力又不错,将二人的谈话听了清楚。
只听锦文喊那人姐姐,并说这两日已得了郡主的信任,让姐姐放心。
锦文的姐姐点了点头,手上心疼地摸着妹妹,嘴里跟着说道,原不该把你牵扯进来,可姐姐如今的处境……
冯程听了半会都是姐妹续情的话,好在他耐心极佳,只装作认真吃面的模样。
“锦文,你能确定郡主是真的郡主吗?会不会有人冒充的?”锦文的姐姐总算问到正题上。
锦文很果断地摇头,“不会,郡主的脖子后有一块半个指甲盖那般大小的胎记,这个咱们王府的人都是知道的,而这几日我为郡主梳头,也看到这块胎记,的确是郡主无异。只是为何她的性情会变得不同,我也说不清楚。”
“那就奇怪了,小姐此番就是让我来向你确认此事。这两日小姐心情很不好,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锦文的姐姐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过去。
锦文接下神色十分惶恐,“这……这是?”
“迷情药……你先放在身上,小姐说等需要的时候再教你用。”
“她……她要做什么啊,被发现我就是死路一条了。”锦文胆小,哪怕是亲姐姐叫她做的,也害怕得不行,整个人禁不住地抖了抖。
“锦文,你别怕。事成后,小姐会妥善安排我们的。倒是你便与姐姐生活在一起,我们两姐妹再也不会分开。”锦文的姐姐小声安慰着妹妹,抬眼见日头不早,便站起来要走了。
冯程也跟着起身,他得确定锦文的姐姐是哪个府上的。悄无声息地跟着她,果见其拐进了祝公候府的后门,门里为他看门的人见是她便一把抱住,腻腻歪歪起来,嘴上还逗弄几句。
“如何,见过你那个傻妹妹了?可把药给她了?”
“这个自然。锦文这丫头还是有点作用的。对了,小姐那边我还得去回一声。”
“哎,我这着急忙慌的,你先让我亲一口。”便有吧唧一声传来,听得冯程眉头直皱,脸色十分不好看。
“你这个死鬼!急吼吼个什么劲。我先去小姐那儿回话,不然她发了火也是不好交代。”
“是是,你还是快去吧。”
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远了,冯程才感觉身上松快许多,方才可叫他直厌烦地想吐。
凤小福听完来龙去脉后,竟笑得弯下了腰。冯程一个大直男听到这些亲热话,不知道会不会落下阴影。
“郡主,锦文手上还有那药呢,咱们要不要直接逼她交出来。”
“先不急,咱们如今可是在暗,她在明,提防着她便是。我倒是好奇祝涵之要做什么。”凤小福边从妆盒里挑了支累金丝镶凤的步摇递给幼枫,边说道。
“郡主用这个?”幼枫一愣,郡主平日不喜华贵,这些金丝的都不太用,除非是去宫中不得不隆重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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