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了可又知道了。”旁边人问他。
“可不嘛。”方才那人仿佛颇是得意的样子,“我那妹妹在户部方太风方大人那儿颇是得宠,能听见好些事儿呢。方大人日日摇头,道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倘若随随便便就开了海禁,那岂不是要礼崩乐坏?”
听着似乎是这个人的妹妹在方太风处做侍妾,只怕是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陆冥之在楼上听得直冷笑,这位方大人前些日子还将自己的女儿方奇旖塞进了自己的后宫呢,这转头又道些“开海禁世风日下”之类的话,不知道是个甚么意思。
陆冥之心道,等回去了,去让萧晚查查这方太风最近都接触了些甚么人。
裴荣本来端了一杯酒,神色飘忽,不知是在听云韶院里的人说话,还是在思索着旁的事儿。直道听见了这句话,他才十分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轻声骂了一句“无知。”
陆冥之心道,恐怕不仅无知,而且还顽固呢。
毕雨伯见万岁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也跟着一群人听着这满云韶院中的话,道“如今反对的不过是两种人。一种是顽固保守,思想古板,见不了变革,只愿抱残守缺。要么,就是不知道这开海禁,是动着谁盘里的吃食了。”
如今陆冥之给的官方压力这么大,还在早朝上当场廷杖了一个,这般情况下还敢明目张胆地说“开海禁”的不是,那还真是胆子大。要么就是觉得自己不是那吃俸禄的官老爷,想说甚么说甚么,反正廷杖也杖不到我头上来。
陈怀笙轻声道“还有一种。”
毕雨伯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乐平哥哥说说,这第三种是甚么。”
陈怀笙抬头看了看陆冥之,似乎是有些心虚,怕说出来的话惹了万岁爷生气。陆冥之显然是读懂可他这眼神中的意思,道“你说便是。”
陈怀笙道“如今大昭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未必如此。先前说的,只要投降便留人性命,许多前越的世家大族就钻了这个孔子,保下名来。可他们毕竟盘根错节根基深厚,万一并不忠于朝廷,而是想着韬光养晦,积蓄实力,然后靠着自家在京中深厚的人脉根基,动摇朝廷根本呢?”
毕雨伯“嘶”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也不困了。
裴荣看着脸色不虞,搭在雕花栏杆上的手无意识地敲了几下也跟着道“不管他如今是甚么缘由,如今改法令,开海禁都是势在必行的,我们不可能倒回去,回到温越初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抱残守缺,未必就能捞着些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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