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谐正朝着手上哈气,闻言抬起脸来,搓了搓手“何事?”

陆冥之道“我先前听闻,南方下雪的时候他们都要打伞的。”

燕齐谐接话道“那可不,他们那雪下下来就化,不得打伞嘛。咱们这儿这么冷,进屋之前抖一抖,雪抖掉就成了。”

燕齐谐转念一想,又问道“你是在担心宁军吗?”

宁军趁着陆冥之不在的时候,趁机北上偷袭了一趟中原,目的是往西京洛阳打。

陆冥之道“你倒是把我揣度的透彻。”

燕齐谐又道“咱们又不是在西京没留人,那帮家伙,你放心好了。如今咱们只需一举拿下京师便是。”

陆冥之问道“日子可能定下了?你可是翻黄历挑出了个黄道吉日来?”

燕齐谐道“……这……可能也算是黄道吉日罢。不说是多吉利的日子,但总归是个好日子便是。”

陆冥之抬眼问他“何日?”

燕齐谐笑道“咱们在那一日炸过宣平兵马司,打过西安府,兵临过永宁州城下。”他见陆冥之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便知陆冥之知晓他的意思了,于是他接着道,“腊月三十,除夕夜。”

果真是个好日子。

……

照理说,西京洛阳应当是要比京畿暖些才对,可今冬竟然是冷得一般无二。

月桂站在门口,打了门帘子,在外头探头探脑了一小会儿,便缩回了脖子,生生打了个寒战。屋里烧着炭火,自然是暖和,只不过是冷热一激,一时间没

受住罢了。

月桂叉着腰,对着屋里的梁书越道“看奴婢厉害罢,要炭火说要就要回来了。”

梁书越“嗯”了一声,道“这又有何厉害的。不过是温琪娈不在,那起子贱蹄子没了依仗罢了。要说我还是正妻呢,不过要个冬日的炭火,还要仰仗他人鼻息……”

月桂被她这一句噎得没了话说,站在那儿气了半晌。梁书越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还傻站在那儿干嘛呀,还不赶紧坐下。”

月桂闻言,拖过榻边的小杌子,气哼哼坐下了。

两人半晌没说话。

月桂过了一会儿,好似是忘了方才在生气似的,又开口道“昨日城中戒严了,说是宁军在往西京走。”

梁书越不说话。

月桂几乎要觉得她不会再回话了,想换个话题另说说,梁书越却开口了“他们要是真有打进西京那个本事,早就先一步攻下他大越的京师了。”

月桂“啊?”

梁书越道“大招军队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已攻至京畿重地。主上也不会留些不靠谱的人驻守在西京的。”

月桂呆头呆脑“为何?”

梁书越冷冷哼了两声,道“他那心尖尖上的儿子衡哥儿还在这儿呢。还有温琪娈生的那一双小儿女,闹甚么也不会让他们几个出事的。”

月桂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问道“夫人你说,主上会不会不大喜欢衡哥儿。”

梁书越忽然怔住了“怎会?他那样忘不了他那位先夫人,怎又对她儿子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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