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夫人走进来,他眼睛通红,很显然哭过一场,勉强挤出笑容,“夫人。”
……不对,玄天权揉了揉眼睛,夫人……好像哪里不对。
夫人的身材没有这么平?且矮。
夫人走路时那种不张扬但又底气十足的,不会像这样扭扭捏捏,带着怯懦。
她不是疏雨,一定不是。
玄天权顿时警惕起来,青梧却不知死活以为自己装得很像,慢慢靠近玄天权,并且伸手要牵他的手。
玄天权也伸手,牵了她的手,夫人因为常年习琴,指腹的纹路几乎摸不到,而且右手食指有一道被琴弦割裂的伤口,微微突出,她确定不是疏雨,玄天权用力一拉,青梧倒在床上。
玄天权站起来,走到一边取下玉穹剑,走到这个人面前,一把扯下她的面纱,发现是青梧,“你小看了本王。”
夫人的手,他天天牵,岂会认不出来!
连夫人的手都感觉不出来,不叫迟钝,叫将错就错!
玉穹剑冰冷的剑身靠在她脖子上,“本王的心思给了她,就再也给不了别人。”
“我本还怜悯你,打算与夫人说一声,让你出府留在京城,并且给你足够银两保你衣食无忧,现如今,你既如此,却是留不得你。”
青梧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仿佛一心求死。
玄天权手持玉穹剑一划,利刃划破她颈部,鲜血染红了整个床铺。
她这一死,解决了后患,也解决了夫人面对的痛苦。
“来人。”
侍卫推门走进来,“王爷请……娘哩,王爷,你……你……”为什么要杀掉王妃!吓得结巴。
“青梧,收拾干净。”
侍卫凑近一看,果真是青梧,穿成这样是来勾引王爷吗?也罢,死了就死了。
他们用床单裹上青梧,卷了卷,抬着走出恩泽屋。
玄天权去了长情轩,颜疏雨并没有睡,而是坐在香案后发呆。
看见玄天权进来,疑惑,却又有一点欢喜,“王爷。”
“嗯。”玄天权关了房门走到她身边,“青梧穿上你的衣裳来勾引我,我把她杀了。”
颜疏雨一愣,靠在他肩头什么也没说,她已经说不出什么。
良久,“葬在南处溪身边吧,或许是她最后愿望。”
“好。”玄天权搂着她,阖目,他也不知说什么,能说什么。
那干脆就这样放肆沉沦吧,不逼着自己强行振作,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南处溪的棺椁下葬那天,王府来了很多人,包括官员。
南处溪的身份很特殊,是前朝战死沙场大将军之子,武将当中崇拜大将军的人并不少,若说南处溪是为了疏雨而死,那几个黑衣人又查不到身份,他们势必会迁怒疏雨。
所以南处溪的死,对外宣称是风寒所致。
王府正堂里,摆着棺椁,灵前插满香。
玄天玑和玄天权并肩而站,眼眶红红的。
满府白绸条,连灯笼也换成了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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