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以皑皑白雪,一片苍凉。

吉时到后,侍卫和府兵抬着棺椁出殡,正堂里压抑的哭声传来,颜疏雨低头抽泣。

玄天权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忍住眼泪,红着眼眶对她说:“夫人不哭,他命里该有此劫难罢,拗不过天意,别哭了。”

礼部也派了人代表朝廷前来吊唁。

小栗子混在宾客中无法接近两位王爷,只能退而求其次拽了慕青山到角落,说了言锦之死的疑点。

另外他已经被贬称最低等宦官,以后恐怕不能帮什么忙。

现在这次出宫,还是多亏了义父的交情,他们才让他偷偷出来一趟,一会就要回去。

“先帝之死,义父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临死前似乎在找以前留下的药方,就是给圣上开药的那几个御医,先帝死后,当时还是太子的圣上找理由把他们杀了,但药方不知有没有残存的。”

慕青山点头,带他到自己房间取了几十两银子给他,“现在王爷不方便出面,你拿着,有钱傍身总比没有好,小心过日子,待大事成,王爷不会亏待你。”

“是。”小栗子接过银两,快步离开了。

言公公起初收他义子除了是王爷的意思,更多的是为了养儿防老,结果还没等到他养老,已经走了。

义父对自己的好,从水深火热中救出自己,一切报答都成了空。

小栗子走后,慕青山走到几个侍卫身边,与他们耳语了几句。

几个侍卫点头,离开王府。

玄天权招呼宾客去了,颜疏雨孤单站在角落里,宛如行尸走肉。

一直到今天,她都没有忘记南处溪死在自己面前的震撼,无法走出去。

她之前从没有活生生的见过原本能说话会笑的人,鲜血淋漓地倒在自己怀里。

邵洁川走到她跟前,“逝者已逝,你也别太难过了,往后的日子还得过。”

“嗯。”

出殡后的晚宴也十分沉默,没有丝竹管弦没有歌姬舞姬,连说话的人都很少,变成仅仅只是吃一顿饭,众宾客散去。

四天后,到了冬祭。

玄天权换上祭服一早出发了,与往年一样前往祭坛祭奠先帝和列祖列宗。

邵洁川特意来看颜疏雨,见她还没走出来,“那……我们去看江同尘好了,云时照特地派人来说今天会请江同尘到府上用午膳。”

疏雨定然早就知道了,就像她的变化瞒不过自己,自己的变化又何尝瞒得过她呢,牺牲自己,哄哄疏雨也好。

“好。”颜疏雨果真答应,起身带她来到凝素阁,原本排列整齐的衣裳少了一件,那个位置空荡荡的。

“你挑。”

邵洁川认认真真看起来,一会嫌这个太素,那个太艳,花色不喜欢,纹样不适合。

挑了好半天才挑中一件鸭蛋青竹纹滚白边锦袍,换上,坐在疏雨的梳妆台前拿着桌上的首饰试了又试,试了又试。

颜疏雨忍不住笑,“你再试,真的到中午了。”

邵洁川皱眉,“嗯你来帮我看看。”

颜疏雨笑着走到她身后,拿起白玉簪子,“呐,这个就不错。”

邵洁川外表英气又混着冷漠,戴其他华美首饰不伦不类的,戴白玉簪子正好契合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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