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权一向自持,就算醉,也不会喝到这么不清醒,是下药了吧。
三名黑衣人拼死维护其中一名向颜疏雨靠近,紫棠抵挡不住,身受重伤已经昏过去。
忽然,黑衣人一把抓住颜疏雨的手,青梧拾起紫棠的刀,不管不顾直接冲黑衣人的手臂砍去,直接砍掉他的手臂。
黑衣人一脚踹中她腹部,踢到假山摔落,他忍住剧痛,另一只手牢牢抓住颜疏雨不放,他力道大到颜疏雨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能使他动一丝一毫。
另一个黑衣人突破侍卫和府兵的重围,将寒光闪闪的刀举在颜疏雨头上。
南处溪不知从何处出现,刀落下时,他已挡在颜疏雨面前,落在南处溪胸膛时,黑衣人的后背也被府兵砍了几道,几个黑衣人横尸当场。
但也挽救不了南处溪。
颜疏雨拼命捂住他的胸膛,叫人叫郎中。
青梧撕心裂肺大喊,“不!”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捂着腹部走到南处溪跟前,跪在他身边求他别死。
然而南处溪心里依然只有颜疏雨,到死了都怕她往后的日子会内疚,满是鲜血的手抚上她的脸,“好好……活下去。”
话音落下,沾满鲜血地手也落下了。
连郎中的到来都无法等到。
颜疏雨悲从中来,伏在他肩头痛哭。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落得这样的场面,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青梧看到这一幕,也听到了南处溪最后说的话,种种往事浮上心头,她知道了,她当然知道!一个男人若不深爱着一个女人,怎么会为她去死!
以前种种,原来……原来……
枉她费心为她好,换来这个结局!
如果没有她,处溪就不会死。
如果没有她,自己就能当个妾,起码能在他身边守着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糟蹋了自己对她一片真心,也连累处溪死掉。
这样扫把星,她恨不能她去死!
青梧心都凉透了,既然不能被庇护,与其被保护不如去保护。
血债,只能血偿。
她忘记了伤痛,癫狂地抓起颜疏雨的头发,扇了她几耳光。
颜疏雨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正处于极度崩溃中,对于青梧的耳光根本没有反应,愣愣的,像木偶。
几个侍卫及时控制住青梧,将她牢牢按在地上。
青梧仍旧歇斯底里的叫喊咒骂,侍卫找来布条,塞进她嘴里,拖着她关到小木屋里。
起初她还拼命挣扎,后来颓废,任由他们拖着走。
玄天权整整昏迷了三天,一醒来就得知南处溪死讯,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觉得这是个玩笑。
当他看到正堂的棺椁,非要打开确认,当确认躺在里边的人真的是南处溪,笑了笑,往后倒了几步,泪流满面,坐地上痛哭。
玄天玑陪他坐在地上,搂着他。
什么也没说。
玄天权异常消沉与悲痛欲绝,对他来讲,明明是前一秒还说着话的人,下一秒却成了冰冷的尸体,这种痛苦你能懂吗?
风光大葬又如何?处溪已经死了,身后事办得再风光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活人的一种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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