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鲜瑜抬头看了看太阳,说:“裕士还在凤羡园没有回来,估计还要等一会儿。你要是有事与他说,就先等一等吧。”
北鲜瑜放下剪刀,将桌上的残枝残花全都归拢到一起,让人过来收起。
北鲜珺微微叹气说:“我是找姐姐说事的。”
北鲜瑜这才看向北鲜珺,认真的问:“找我?”
北鲜珺:“是。”
北鲜瑜很是果断的说:“你的野心,我帮不了。”
北鲜珺笑了一下:“姐姐还真是折煞我。我找谁也不会将你拉入泥潭。”
北鲜瑜接话:“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是泥潭之事。”
北鲜珺眼光一顿,无奈的说:“我本不想深陷其中,只是身不由己。”
年少时期的北鲜珺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他只想好好的做北鲜家的二公子,好好帮助自己的父亲和北鲜家确立在大昌的地位。
可是当自己知道不是家族主母所生,自己的存在不过是父亲仕途之上随意使用的棋子,自己的生命是兄长北鲜玖的铺路石。这样的处境和心境让北鲜珺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他想要成功,想要父亲看得起自己,想要达到北鲜家从未达成的高度。
所以他变了,变得想要更多,变得深不可测,变得心狠手辣。想要成为超越第一权臣的存在,那就必须超越父辈的地位,夺得更大的权利。
而只有皇权可以满足他所有的欲望和野心,哪怕身沾弑君夺权的恶名,哪怕要背着遗臭万年的罪名。
北鲜珺继续开口:“我只想知道姐姐是否提醒士王殿下让他远离纷争。”
北鲜瑜整理花的手只是顿了一下继续整理花瓶:“还未说。”
北鲜珺猜到如此,不然士王也不会一直都在凤羡园内。
“你应该早些做准备。”他说。
北鲜瑜没有回答北鲜珺的话,而是叫人过来将整理好的花瓶移到书房。
下人过来拿走花瓶,又送上来茶水。北鲜瑜让她下去,自己给北鲜珺倒了茶。
“做什么准备?”北鲜瑜说:“裕士一旦离开皇上,不就是给了你更大的机会?裕士远离的不仅是纷扰,他视皇上为亲兄弟,让他离开比杀了他还伤心。”
北鲜珺皱眉:“所以姐姐是想继续让士王殿下陪伴皇上左右?”
他承认自己存有私心,一旦裕士在皇上周边,北鲜珺的计划就增加了不小的难度。所以支开裕士,一方面是让自己少些阻碍,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裕士受到危险。
裕士是自己姐姐的夫君,是两个外甥的父亲,他纵然心肠狠毒也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家破人亡。北鲜家已经不是她的家,这里是她唯一的栖身之地。
北鲜瑜看着北鲜珺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阻他行为,就算是到了山穷水尽我也有办法让他远离是非。”
“弟弟。”北鲜瑜抬眸,眼中多了一丝冷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休要怪我站在你的对面。”
在北鲜家和裕士之间,北鲜瑜想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站在裕士这边。只要有威胁到士王府的人,都是她北鲜瑜的敌人。不管何时,不管何人。
北鲜珺吃惊看向北鲜瑜,心中突然释然。这才是北鲜瑜啊,狠心绝情起来从来不输北鲜家的任何人。这样也好,也了却了自己的担心。这样的北鲜瑜完全能够自保,保住士王府。
北鲜瑜有点累了,她起身说:“回去告诉丁家小姐,明日我在士王府等她。”
北鲜珺:“好。”
北鲜瑜补了一句说:“还告诉她,最好不要搞什么猫腻。虽然我无心处理太医院的事,但这件事涉及到我士王府,我不准这件事发生意外。”
北鲜珺明白此话深意,点头承诺说:“放心。”
北鲜珺离开了士王府,直接来到了茶楼,那里的宋洛已经等候多时。
刚刚在北鲜府,宋洛已经知道丁茹兰拦下了太医院的差事,现在来到此处是奉了北鲜珺的命令,等着他从士王府回来。
“二公子,士王妃如何说?”等到北鲜珺坐下,宋洛才问道。
北鲜珺咕咚喝了一杯的茶:“还能怎么说?接了懿旨只能奉旨行事。”
看来士王府不得不卷入凤羡园事件当中。
北鲜珺说:“太医院这事,咱们不插手了。”
宋洛收起扇子,表示反对:“这可是咱们在皇上身边安排人手的绝佳机会!”
只要太医院有他们自己的人,就能够更好的探清皇上病情虚实,不用如此等待。现在突然不做了,那岂不是放过了这个好机会!
北鲜珺知道放弃意味着损失,只是他答应了北鲜瑜不在这件事上动手脚,那他就不会动。
“大夫人给董常在的药包已经被皇后拿去检验,想必已经查出了这其中的毒物,稍加联想就会想到是我动的手,只是没有证据而已。现在太医院招募事关重大,我们要是动了手一旦被发现可就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北鲜珺想了想说,“关键时刻,我们不要冒险。”
可是这也意味着,北鲜珺更加没法判定皇上的病情如何,确定不好动手时机。只有皇上病入膏肓,他能理所当然的动手。只是现在,摸不清时间而已。
北鲜珺想着,看来这件事只能让北鲜琤的西北军多加注意。
宋洛重新打开扇子看着对面的北鲜珺面露些难色,自己心里也开始不断盘算着,如何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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