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茹兰兴致冲冲的从凤羡园赶回北鲜府,差点撞到一同进府的宋洛。

“夫人?可有伤着?”宋洛面对猝不及防的躲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丁茹兰摆了摆手,完全不在意刚才自己的失态,向宋洛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无事,跑去了书房。

“夫君。”丁茹兰来不及敲门,直接推门进入。

她一进入就看到了书房里还有其他的大臣,丁茹兰立刻收起刚才的兴奋,微微向众位大臣行礼,又是一副一家主母的贤德模样。

北鲜珺看了一眼丁茹兰,回头对几位大臣示意,大臣们起身告别,一一退出了书房。宋洛停在了门口,想了想终究没有迈进去,而是站在了外面等候。

丁茹兰等到其他人离开后,才放下端庄的仪态,微笑走向北鲜珺,站在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臂说:“夫君,妾身有话要说。”

北鲜珺低头看了一眼丁茹兰拽着自己的袖子,借着自己整理桌上的折子抽出手臂,声音很是温柔的回她:“夫人想说什么?”

丁茹兰双手搭在桌子上说:“我刚才去了凤羡园。”

北鲜珺的手一顿,这才正视她。

丁茹兰继续说:“我在凤羡园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对皇上的病情很是难过,甚至在凤羡殿偏殿大发雷霆,将火气都撒在了太医们身上。前不久皇后娘娘提出了重整太医院意见,今天妾身就借此提了这个建议,皇后娘娘不仅认可了妾身的想法,还让妾身协助此事。”

北鲜珺微微皱眉,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建议。

丁茹兰发现了这个细节,问道:“夫君是认为妾身不太合适?”

北鲜珺微笑着摇头说:“不是,只是觉得夫人一直劳累家里的事,现在又去帮皇后做事,担心你辛苦。”

北鲜珺很擅长俘获丁茹兰的芳心,知道说什么让她开心,也知道说什么让她对自己信赖有加。

果然,丁茹兰听到这种话很是喜欢,说道:“妾身也只是想在皇后面前尽一份心意,皇上病重万一真的在新太医院的救治下恢复健康,那也有咱们家的一份功劳。妾身也是想能够帮助夫君的仕途。”

北鲜珺的计划,丁茹兰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北鲜珺专心政务,忧国忧民,所以丁茹兰一直的想法就是,自己不能在他的政务上做些什么,就要为自己的夫君锦上添花。

北鲜珺只是微微一笑,坐到一边的软垫上:“夫人协助此事,定当不会浪费皇后娘娘的心意。不知夫人是协助谁来做这件事?”

“妾身正在为这事犯愁。”丁茹兰跟着坐下说,“皇后娘娘想将这事交给士王妃去办。”

北鲜珺挑了挑眉。

丁茹兰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继续说:“士王妃办事妾身自当是全力协助。她不仅是因为士王妃,她还是夫君的姐姐。可是夫君你也知道,妾身几年前曾经与姐姐有过隔阂,导致姐姐至今也不认为妾身是你的良配。现在协助姐姐做事,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不理睬妾身。”

丁茹兰与北鲜瑜之间的矛盾,不过女儿家之间的小不愉悦罢了。

当时两人都未出嫁,在国都里少不了将北鲜府和丁府的两位小姐进行对比。在一次中秋集会上,两人在作诗的比赛上偶遇,并且凭借才学都闯入了最后的擂台,北鲜瑜因为在紧要关头心不在焉,输掉了比赛,最后是丁茹兰夺得了那年的第一名。

不过两人并不在意此事,对于世家小姐来说,一个集会上的诗歌比赛并不那么重要。可是这种事情在文人墨客中就被传的离谱,本来是好好的游乐之事硬生生被讲到了两家教育的问题上,从两个女孩子身上就牵连到家族的文学积淀。

更有甚者提出了北鲜家的教育的短处实则是因为北鲜瑜年幼丧母。北鲜瑜听到后,十分震怒!这就让北鲜瑜不得不将此事重视起来,甚至私下找人查到了传言的源头来自丁家。为此北鲜瑜与丁家吵了一番,两家关系也就慢慢的僵硬下来。

虽然事后丁茹兰反复强调,外面的市井流言与她无关,但是在北鲜瑜心里已然认定了丁茹兰此人表里不一。所以在丁茹兰嫁进北鲜府的时候,北鲜瑜只出现在了北鲜珺的房间,看了弟弟一眼,连最后的婚礼大成也没有到场。

可见北鲜瑜对丁茹兰的讨厌不是一星半点,毕竟关乎到去世的母亲,北鲜瑜向来在此事上锱铢必较。

这其中的缘由,北鲜珺清楚的很,他安慰着丁茹兰:“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不会旧事重提。更何况你们都是给皇后办事,姐姐向来都是公私分明,不会给你难堪。而且你已经是我的夫人,她的弟媳,断不会针对于你。”

丁茹兰笑着看着北鲜珺,还是他了解自己,心中愉悦之余,还有小小的谨慎:“那夫君可不可以帮妾身与姐姐提前说一声?”

北鲜珺嗯了一声。

丁茹兰开心的搂着北鲜珺的手臂笑着,只是身边的人却是另有心思。

北鲜珺来到士王府的时候就是下午。此时的皇后懿旨已经下到了士王府和北鲜府,北鲜珺拗不过丁茹兰的唠叨,便是立刻赶来。

北鲜瑜将身边的景晟和景昱让人带到书房,两个小家伙看到是舅舅来了,本想着可以偷懒和舅舅玩一会儿,却还是被带了下去,眼睛委屈巴巴看着舅舅,离开了庭院。

北鲜瑜先开口:“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北鲜珺看了一眼放在桌上一边的懿旨,就这么胡乱的放着,可见自己的姐姐对这封懿旨并不是很在意。

“姐姐怎么知道我会来?”他问。

北鲜瑜正在练习插花,头也不抬的剪着花茎上的乱枝:“不是你会来,是丁家小姐会让你来。”

北鲜珺浅笑坐在了桌子一旁,看着桌上的花瓶。是南方进贡过来的瓷瓶,据说今年只产出了三个,裕济将其中一个赏给了士王,现在让士王妃拿来练习插花,真心是暴殄天物。

北鲜瑜说:“皇后懿旨让我操办太医院的事,丁家小姐协助。我想丁家小姐是让你来当说客,提前与我打声招呼,让我对她好一些。”

北鲜珺对北鲜瑜猜测的如此准确,是在意料之中,所以不觉得诧异:“确实如此。”

北鲜瑜还是自顾自地的练习插花,说:“回去告诉丁家小姐,我不是假公济私的人。为了快点把这麻烦事解决,还需要她多出力。毕竟,这等糟心的事还是她提出来的,她应该多辛苦才是。”

说着,北鲜瑜剪断了一朵花的花朵,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一不小心。

北鲜珺捡起掉落在桌面上的花,开的是娇滴滴的好看,一眼就看出是今年春天绽放的第一批花。

北鲜珺手里转着花朵,说:“除了这件事,弟弟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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