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停住了,却不现慌乱,迅速变换队形,准备迎击两面敌人。

桓齮虽然人多势众,但他动作稍迟,或赵军跑得过快,正好卡在营门口,地方狭窄,使秦军不易展开,反被赵军抢先关上营门,双方形成对持状态,赵军只用少量拒守,大部分转身迎战从西面攻来的守营秦军。

这粮营修得十分牢固,桓齮若拼力攻打,势必造成严重破坏,自己也损失不小,便封住东营门,反正信陵君已是煮熟在锅里的鸭子飞不了,只等王龁的大军一到从西门杀入。

王龁虽然求战心切,却不是鲁莽的一勇之夫,一路上非常小心,向前后左右都撒开探马以了解各方面的情况,遗憾的是却没有发现敌情,让他既放心又担心:放心的是信陵君没有设伏使自己受阻担心的是如果信陵君只是虚造声势并没真去渭河口,丞相的神机妙算岂不成了瞎跑,自己又扑了个空?

已经距渭河口十余里时,忽见粮营方向火光冲天,鼓声大震,这才知道信陵君的部队已赶在自己前边袭击了粮营,好在已有桓齮埋伏在那里不会受损,但王龁还是催促部队急速前进,尽快完成歼灭战。为了鼓舞自己的士气,给被围的敌人造成心理压力引起恐慌,他还命令擂响军中所有的大鼓,将士一齐呐喊,声势浩大地扑向渭河口……

突然,一支部队拦住秦军去路,火光中,一面旗上是“赵”,一面旗上是“信”!一员大将横刀立马高声喝道:“王龁止步,庞煖在此!”

王龁要战的对手是信陵君,岂把庞煖放在眼里?冲上去就是一戟:“滚开!让魏信陵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庞煖一笑,只用大刀略挡几下就拨马转入林中,不见踪影。王龁催马追来寻找信陵君,但见林中枝叶掩映,处处都飘着“信”家旗帜,却不知哪杆旗下才有信陵君,只得认准一处杀过去,周围的赵军大概是为了保卫主帅,纷纷拥上来拼命阻拦,死战不退,好不容易把他们驱散,旗下已是空无一人,信陵君也不知逃到哪里,如此左冲右突战了一个时辰,王龁又气又累,也没见到信陵君。

桓齮正在守株待兔,忽见身后杀声不断,忙派人去侦察,回报说是王龁在与信陵君苦战,这才意识到闯进粮营的赵军只是虚打旗号,把自己拖在这里,真正的信陵君已去途中伏击王龁,便留下少量兵力堵守营门,自己急忙赶去助战。

桓齮出发前,吕不韦亲口要求他此战必须战胜信陵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他比王龁更着急,以至给自己的部队下命令:不必与赵军纠缠不休,只找信陵君决战。他相信王龁必定与信陵君苦斗,有自己帮忙,合二人之力打垮信陵君没问题,因此赵军的士兵损失还不算大。

冲来杀去,王龁与桓齮终于碰到一起,桓齮虽是下级,但战斗中也讲不了那么多礼仪,马上一拱手,便互问信陵君的消息,可惜谁也满足不了对方。桓齮仍然信心十足:“咱们有他两倍的兵力,他跑不了!”

话音未落,王龁忽然发现辛环骑着乌骓马一闪而过,心中一喜:“快去追他!那个雷公脸是魏无忌师弟,二人一向形影不离,擒捉住他,魏无忌就是藏在天上地中也会出来而且羽翼一剪,他也就只有束手就擒了!”桓齮应声:“正是!”已拍马奔向辛环。

怎知那辛环可不是容易擒捉的,离他还有丈余,流星飞锤已击到眼前,桓齮用戟一横,当地一声火星飞溅王龁趁这机会从另一侧面刺去,另一个锤头像长了眼睛似的,啪地打在王龁戟尖下方,碎了的戟缨纷纷飘落,戟杆在手中一震,几乎脱出,王龁暗叫:“好大劲儿啊!”又把戟杆斜伸出去,想让已经绷直的铁链缠绕戟杆上,桓齮的大戟也同时劈下,辛环眼疾手快,腕子一转,王龁眼前那颗飞锤向上一纵画了道弧线,直击桓齮头顶,桓齮没提防这一招,躲闪不及,被打歪了头盔,盔缨粉碎王龁没缠住锤链扑了个空,因用力过猛,把半个身子探向辛环,门户大开,辛环毫不留情,左手锤又凌空砸来,吓得王龁一个“铁板桥”硬挺起身子仰躺在马背上,才躲过这一难,只差一发丝儿就被击中,虽如此勇悍也不禁汗流浃背。

只几个回合,辛环就把堂堂两位秦军名将打得险象环生,狼狈不堪,等他们回过神来,辛环又已跑入林中不见踪影,倒是几面“信”字帅旗仍在飘来晃去。王龁大怒“把这些赵军砍尽射绝,看无忌这小子还能往哪儿藏!”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