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咬牙发狠,突然探军匆匆来报:“信陵君率部队攻下我军藏粮草的真寨,粮草被抢掠、烧毁一空!”

桓齮大惊:“他怎么又到了渭河口?我在各要道上都派出了巡逻队,他们为什么不报告?”

王龁气得大吼:“魏无忌根本就没在这里,我们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啦,追他去!”

桓齮一想,损折粮草自己的责任不轻,只有捉住信陵君或许能将功补过,就顾不上再寻辛环,和王龁急风骤雨般驰向渭河口,后卫部队又被辛环打了个七零八落武涛、孙朋的兵马也都丧在韩、燕之手,不再细表。

等王、桓二人气喘吁吁赶到渭河口时,只见遍地死尸和还在冒烟的草垛,敌人连个影子也找不到了。他们当然不知道,信陵君也没在这里,而是李牧率三万铁骑化装成秦军偷袭了渭河口粮寨,完成任务后,又打着信陵君的旗号迅速撤离,来去如风,已在百里之外。

论说蔡泽的作战计划部署得相当周密,不与占有相对优势的联军正面决战,而是用攻打战略要地来牵制、分散对方的兵力,寻找其薄弱点予以各个歼灭当信陵君不肯分兵援华、郏二地反去袭击秦军粮草重地时,他又立假寨,并于途中层层设伏,所用兵力也有取胜的绝对把握从执行情况看,王龁虽在某些方面与总方针步调不尽一致,但和桓齮都没有贻误战机。然而,伏击信陵君,信陵君既出现在几个伏击点,却又都不在军中,渭河口粮寨并没疏于防守,结果还是被人家给烧个精光,本想以粮寨为诱饵,正所谓偷鸡不着蚀把米!对方就像真能未卜先知,处处占主动,让蔡泽百思不解。

这并不奇怪,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信陵君与薛琦等在邯郸的十年里,表面上东游西逛,玩玩乐乐,不过问“正事”,实际上各国决策人及其重要将领的性格,才智、惯用的策略等等,都是他们“闲谈”的内容。可说是在平日里就已洞悉“天下事”,一旦交战,又有准确可靠的情报,使他们对敌方几乎了如指掌,所以临敌时才能俯视全局,得心应手。

就在王龁、桓齮望着一片狼藉的粮寨发愣时,信陵君的统帅部队已开始研究下一阶段的战斗计划。

“燕山之狼夜间在小路上偷袭行人时,常是悄悄接近,后腿直立,用前爪朝人肩上一搭,似同熟人开玩笑,行人自然不提防,一回头,狼一口咬断他的咽喉!”

薛琦如战国时许多政治家那样,发表意见前总爱讲个故事以引入正题:“蔡泽就是一只狡诈的燕狼。他分兵攻击华、郏二地,目的就是逼我们分兵援救,然后在途中设伏,择其弱而歼之。但我们不援华、郏而袭渭河口,他又转换战略,先设虚空诱我入,又派桓齮伏于前,暗调王龁蹑于后,以便对偷袭渭河口粮营的信陵部队形成双重包围郏州那方面,肯定也设了一个陷阱等着我们。我们即以其人之道治其身:王龁因邯郸之战对公子耿耿于怀,必欲同公子一决方吐其怨,但人在急于求成的心态下,其势汹汹,却容易失去理智,我们何不在繁阳关附近也打他一次伏击战?不过这次需辛苦公子亲自去指挥。”

信陵君一拱手:“大哥客气了,无忌出战怎就是辛苦?只是郏州那边也很危急,恐怕秦军虚中有实。”

薛琦点点头:“当然,郏州也不容有失,但蒙骜谨慎,并不急于破城,其目的也在诱我驰援,可令景阳与卫庆去郏州,魏军数量不比楚少,卫庆识大体,不会与景阳争短长,能融洽相处,但也只是尽可能只牵制蒙骜以缓郏州之急即可,待解决王龁后再合力围歼他。这两股兵力败后,我们就握有主动权了。”

王龁在渭河口正为失掉信陵君的去向而焦急,忽又接到信陵君驰援郏州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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