郏州、华州,是魏国在西北、西南的两个战略要地,与大梁成犄角之势,一旦失守,大梁的门户洞开,更加孤立,今后很难再长期坚持下去,所以绝不能为秦所得。幸好联军没有解散,出兵援救并不困难,毛远用手在地图上一比划:“郏、华二州相距甚远,他既分兵攻打,咱们就分兵救援,按现有兵力一边拿出三十万,足以打垮他!”

薛琦笑了:“老二,一大把年纪啦,还是这么急躁,难道你没看出秦人的阴谋?”

毛远扭脸望着他:“这不明摆着吗?”

薛琦还是微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蔡泽对咱的情况相当了解,已经找出了咱们的弱点,所以不在大梁与咱们决战,反而分兵攻打郏州和华州,咱们就得认真想想他为什么要同时开辟两个战场了。”

唐雎的反应最快:“我明白了,他是想引导咱们分兵。”

薛琦点点头:“对。如果分兵,公子率领哪国的部队都没有问题,但另一支的主将难选:由其他四国中担任,楚是大国,景阳必不肯服他性格暴躁又缺乏气度,固那年楚倡举伐秦之败,对燕赵韩耿耿于怀,让他任帅,恐怕不能融洽合作,内部不团结,怎能打胜仗?李牧庞煖年轻、将渠谋有余而锐气不足,都缺少做帅的威望,没有坚强的统帅,联军势必一败即溃,军心动摇,公子也无能为力了,所以蔡泽逼着咱们分兵。”

唐雎叹口气:“可郏、华相距数百里,王、蒙都是秦的名将,若只救一个,另一个必破。我认为蔡泽的用意是先拖着咱们走,而不是急于决战。听说两个牧童捉了一窝吃奶的小狼,就分别装进两个袋子里爬上两棵高树,故意弄得小狼嗷嗷叫,大狼听见了,咆哮着扑到这棵树下那边又叫了,急忙往那边跑,这边闹得更凶……大狼又气又累,往返于两树之间,终于因为疲于奔命而死。蔡泽使的就是此计!”

朱亥皱起眉头:“那怎么打?”

薛琦还是笑眯眯的,显得十分从容、镇定:“只要知道他想干什么,就能对付他,咱们也可以找出他的弱点,创造机会,逼他就范!”直到最后一句话,老头子的眼睛才睁圆,口气也硬如铁石。

王龁要在大梁雪耻的愿望,又因为信陵君的归援而破灭,这本来正合他的心意:就此拼个你死我活省却不少麻烦!不料吕不韦一声令下,又让他扔下大梁去攻华州,眼见功败垂成,他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但军令不可违,便把一肚子的气都朝华州撒去。原来的命令是攻城的声势要大,却不必急于攻克,王龁却不听这一套,部队到达后,人不吃饭、马不喂草,架起云梯就是一阵猛冲……

守华州的陈英还算是个将才,素常就有所准备,临危不乱,虽仓促迎敌,仍顶住了第一波的冲击。但因抽出不少部队去支援大梁,所以城中力量单薄,也是岌岌可危,幸好知道信陵君已率数十万联军归国主持军政,有了依靠人心振奋。他一面十万火急的报到大梁求助,一面苦苦支撑,喋血待援。怎奈王龁似乎失去理智,不顾将士们的辛苦,一定要趁热打铁,必破城而后快,下令轮换吃饭休息,不分昼夜,猛攻不停,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一连十二个时辰指挥作战。华州人知道城破后必定鸡犬不留,虽然吓得心胆俱裂,却更加拼命抵抗。

王龁气呼呼地瞪着一对熬得血红的大眼睛,立在小山坡上望着华州城上来回乱跑狼狈迎敌的魏军,脸上又浮起一丝冷笑:“我看你们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他娘的!这回非得大开杀戒,痛痛快快地砍上一场不可!好让这些魏狗们懂得什么叫厉害!”

突然,身后有来人报:“大路上韩军公孙婴来援华州。”

“他们也来凑热闹?”王龁不屑一顾地命令:“武涛,带五千人轰走他!”

武涛刚走,报告又到:“燕军从小路来援。”王龁仍不在意:“孙朋去把他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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