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牛,还逆天!我不多说了,有保密纪律。”

“你真够德性的。”

在我看书时,那个于海洋的同学真的去看了我一眼,“他怎么这么年轻?”这个女军官问于海洋。

“告诉你了,他去年本科毕业的。”

“不可思议!诶,他看的是英文专著,好厉害嘛。”

“再给你泄个密,读大学时,他有个导师要他直博,还从研二读起。其实他已经搞得很尖端了,但却被一纸动员令,大四第一学期结束给弄到部队的。要是他不去部队,现在了不起读研二,怎么能给我当头呢。”

“你不服气?”

“对他,我是超级服气,要不怎么能跟着玩命学呢?嘚,我不跟你多说了,我拼命去吧,不如你命好啊!”

看到于海洋的努力,我给了他一些建议,让他多攻信息技术,对他对小队的建设都好。他也和我探讨了读研究生的可能,我当然支持了,可也对他说了小队刚组建不久,军官的进修提高怕是主官们意识不到,需要他等待时机。

他面露一丝遗憾的神色,我心里想了,“要考研究生,也得我先考,你等到我之后吧。”或许读者认为一个上级跟下级争机会,没劲!

女军官也八卦,她是校务部的,跑去问她部里的头头:“听说总参有个项目在咱们学校,领头的去年刚从大学毕业,我看他好年轻喔。他有什么后台么?”

“怎么,你看上人家啦?”

“我怎么也得比他大三四岁,那怎么可能。”

“可人家的发展比你快10岁。”

“怎么可能!”在她嘴里我什么情况都是“怎么可能”。

“嘿嘿,对他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到了给研究生讲算法的日子,我去了教室,有十几个男女研究生,不都是教授的弟子,也有别的导师的学生。教授拉了另外一个看上去是教授样子的老教师旁听。

原来在“西电”我也曾在讲座上发过言,可这是给研究生讲课,那就不一般了,让我挺紧张的。站的讲台上,我镇静一下,便开口道:“大家下午好!今天褚教授让我讲讲光学图像转换数字信号的处理算法,不算是讲,就是大家一起讨论,只不过在大学时接触过这样的算法,也算有所心得,所以我们共同讨论,一起揭开图像信号处理的冰山一角。”

下面有人笑了,并不觉我说得形象,我自问自答:“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我们能处理的图像还只是黑白的,把冰山推到,不就是黑色的土地?”这个幽默,却没幽默起来,没有人回应。

讲这个图像信号处理算法,我真是有些比他们超前的东西,还是褚教授的一个观点让我受到启发,回去把我原来做的算法改变几个变量,重新推导公式,上计算机进行验算,找出新的规律和行扫描得出的信号解析数据,按照新的算法进行信号破解,组合成数字信号,再经过数字处理机的软件处理,得出可识别的图像。这个过程我当然不能一堂课讲完,但关键的算法我可以从原来的公式出发仔细说说。

我讲得还算清楚,公式及推导过程写了一黑板,我要擦,下面的同学不让,说下课后还要研究研究。最后,学着到西电的外国学者的方式,让那些研究生提问,当一个研究生问的问题需要在黑板上写出公式才能讲清楚,而黑板快写满,我踮着脚往高处空白的地方写,不料露出腰间挂着的枪套一角。我没意识到,还在写公式和导出公式,却不知下面的学生觉得这场面是那么地不和谐。“这个文职带着枪来大学!”“可真没见过,想象不出!”

写完,我转过身,面对了教室里的研究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刚才大家还把注意力放在了学术上,现在学生们似乎心不在焉,在动什么脑筋。我问了下:“怎么了”

底下一时无人接口,褚教授开口了,“小晨,似乎你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褚教授的话立刻让我明白,意识到刚才踮起脚,衣服下的枪套露出一个头。我苦笑了下,声音不大地说:“误入歧途,误入歧途不可效法,不可效法。”

离我近的一个女研究生大胆地问了句:“老师,请给我们解释下,什么是误入歧途?难道成为军人是误入歧途吗?”

“这个同学说的可真直率,我所说的误入歧途,意思是说影响了做科研不可效法,是说希望你们能专心这个专业,数字信号处理,我个人认为大有前途。”

显然我说的并不能让下面的与我年龄相仿的学生满意,下面开始有了“嗡嗡”的低语声,于是我勉强地把讲课结束了。

就在我刚说完:“那现在这堂课就结束吧。”一个男同学站起来对我喊了声:“老师,请等下!”

我向他望去,是个个子偏高,不胖不瘦的男生,戴了眼镜,很有点文质彬彬的感觉。我们相互向对方走去,离他还有三四米时,那个男生说道:“我今年研三毕业,不想读博,想跟你去搞数字信号的图像处理,不管是科研,还是做技术,都让我振奋。老师能考虑么?”

“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见识,也衷心祝你能在这个专业做出成绩,可是我带不了你,首先职称就不够,我顶多算是个工程师二,我现在已经转到系统集成上,已无暇做数字信号处理的科研了,好遗憾啊!不能和你们这些优秀尖子们奋斗。”

褚教授走过来,对还在场的研究生说:“同学们,晨工担负的责任很大,现在你们还不能帮得上。我有个建议,向晨工学习,做一个像他那样的军事科研工作者。”

褚教授说的“我这样的军事科研工作者”让那些研究生完全摸不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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