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清晨,我们谁也没有睡懒觉,6:30天还黑着的时候就起床,到楼道里集合。我带了小队的队员,在军区招待所的院子里出早操,练了会捕俘拳,大家都气顺汗出了,才回到房间洗漱。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抱怨:“睡到单人房间,睡在了床上,怎么反而睡不着觉呢?”
曹迪说了句:“看样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啊!”
“不是我们命苦,而是我们身体的生物钟还处在野外生存的状态,今晚大概你们就能睡好觉了。谁睡不好,那才是欠练呢。”我对他们解释了一下。
见到军区政治部接待我们的干部,我提出能否让我们给家里打个电话,但是被他婉拒了,从他的口中,我有了丝不好的感觉:“我们又不是特别的人员,怎么上级对我们的控制会如此严呢?”由此我留了个心眼。
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有专门人员带我们到昆明的名胜古迹参观游览。不过军区让我们外出时都着便服,出钱让按照个人的喜好,买了西裤、牛仔裤或是运动休闲裤,上身有恤、衬衣、或是夹克衫、运动衣,还有鞋袜。八个人走在大街上,嘻嘻哈哈地说笑,老百姓也看不出我们是军人。但我嘱咐了他们,要保持警惕,注意周围的来往人员或可能的监视,每个人都有分工。
我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深知从战场上下来后亦不能放松对自己的约束,或许就会遇到敌对势力的报复,虽然我们没有武器,但也不能被他们轻易干掉。不过我对战友的提醒、要求和安排都通过被有关部门放在我们身上的窃听器传输出去,被有关上级掌握、了解了我们每个人私下的思想倾向、个人品质,而我们所表现出的严格的自我约束,获得上级对我们政治立场和个人品性的认可,最后均通过了有关部门的考察。
休假结束,谭军也被医院送回,接待我们的军官要我们换上崭新的军装,发给我们军衔标识。这是我第一次穿着佩戴中尉军衔的军装,内心的兴奋溢于言表。随后我们每人照了证件相,但并没给过我们,大概是用于了某种档案。我估计的。
当天我们九人被召到军区机关的一个会议室。一进会议室就看见里面有一个将军、几个大校、中校坐在前面的座位上,我当即带身后九个队员排成一排,立正站好,喊了声:“敬礼!”九人齐向前面的高级军官行军礼。
一个少校过来指引我们坐下,一个大校站起来宣布:“捕获日本特工战斗有功人员表彰仪式现在开始。”
“首先,由总参部副部长少将宣读总参政治部颁发的立功命令。”大校接着说道。
听完这句话,由我带头带领小队全体队员鼓掌,在场的军人也一起鼓掌。
“我宣布……”
我们在战场上俘虏日本特工和缴获大量日本特工文件、器材的战果受到总参首长的高度重视,并给予了我们极高的表彰。我被再次授予一等功,路毕邦、谭军、伍磐固、汝明礼授予二等功,曹迪、戴精国、郭章、吕丰记三等功,连蒙自也被授予中国军队三等功,特批准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路毕邦、谭军被破格任命为军官,授少尉军衔特战小队屡战屡胜,记集体二等功一次,还授予了“能征善战”的锦旗一面。
听了少将在台上宣读命令,我对蒙自没能参加这个仪式感到遗憾。
少将宣布了命令后,我走到前台,由副部长亲手为我佩戴上一等功奖章,我标准地向少将敬礼,放下手后,双手接过高级军官递来的立功证书和装奖章的盒子,并得到他的祝贺。
接下去是路毕邦、谭军和伍磐固、汝明礼走到前台,由一位大校分别为他们戴上二等功奖章和授予立功证书、奖章盒子然后是曹迪四人,由两位上校给他们进行完整的授予奖章的程序。最后副部长同志特意对他们八人也表示了祝贺,并与他们一一握手。
我们九人佩戴了立功奖章后与出席仪式的诸位高级军官一起合影留念,然后全体队员以军礼送在场的多位高级军官离开,直到他们全部走出会议室,我才低声说道:“礼毕!”九人放下手来,心里还在激动着。
当我举着锦旗,小队队员佩戴立功奖章、左手托着立功证书走在楼道里时,遇到的军官士兵全都向我们敬礼以示祝贺,让我们感到无比的自豪。
回到了招待所,已经有人在等待我们了。等待我们的是云南省军区“猎鹰”特战大队的副大队长,我们熟悉的陈彦恒同志。按照军区安排,他亲自来接我们到大队驻训。我们九人一听都非常高兴和满意,整天在前线打仗,没点压箱底的本事可真不行。
我们非常干脆,将立功证书和奖章收到发给我们的士兵背囊中,就和陈副大队长出发了,连军区为我们买的便装都没带。我们知道那些便装穿不到缅甸的,即使训练时穿,一天恐怕就会磨破,根本不适合我们这些当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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