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也能有明琼这般洒脱,只怕当日也不会突生穷途末路之感,自戕于两人同卧的喜榻前,除了疑问不曾就给他只言片语。

明琼也觉察到这话委实太过沉重,便捡了些轻松闲话同明琅闲聊起来。

马车就这样颠簸着进了层层宫门。

直到见了秦窈,明琅才明白为何此番圣上开此特例秦窈这幅模样让人看着委实心痛,不过半年光景,她竟比上次明琅看她时生生老了许多。

虽则面容仍旧是精致保养过后的细腻,可是眉间眼角遮不住的疲态无望,实在了无生气。

众人都惊讶于秦窈肉眼可见的枯萎。

就别提多年不曾相见的老夫人了,秦窈一见白发苍苍的老母早已泪如雨下。秦老夫人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小女儿在深宫里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一颗心早就被人撕了个四分五裂鲜血淋漓。

明琅几个即是小辈,也不愿打扰她们母女,便踩着眼泪退了下去。

还是秦窈最先缓了过来,她本就是个欢喜热闹的性子。从前在秦府时,虽是最小的,可偏偏就喜欢凑到大人跟前儿却招待宾客。

是而跟老夫人哭过一回之后,连忙叫明琅几个过来。她虽是第一次见明琼,可仍旧不见半分尴尬,一边拉着明琼一边搂着明琳,嘴巴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平日里要如何保养。

明琅上次已进来陪过一次,今儿便坐在旁边,将时间都留给她们。

秦老夫人同她说了会儿话,便问道明芙的近况。

“我从前还觉得那丫头最懂事,谁知道却是最认死理的一个。如今入宫这么久了,竟也不曾带封信回来。”

说到明芙,老夫人又要抹起眼泪来。

秦窈虽也在宫里,可是这几年身子总不好,是而也不是很了解别宫的事。听老夫人问起来,才笑笑,“她那丫头,也是有心思的人。我同皇后娘娘虽不亲近,却也听说她如今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女官了。”

明琳一听到明芙就激动了,“那她肯定知道今儿我们要入宫,也不过来瞧瞧我们!当真是一点也不想我们呢!”

秦窈看她这幅委屈的模样便笑了,“傻丫头,你当这是哪儿?便是我这个做主子的都不曾有半点自由,更何况她那个伺候人的呢?”

秦窈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冲明琅促狭一笑,“不过我们阿琅日后只怕是要天天同她见面啦。”

“阿琅,你那次给我讲了个没结尾的故事。如今过了这般久可曾有了答案?”

明琅左手腕间的手珠轻轻碰撞着,她淡淡一笑,“虽则不曾,但却是逐渐明朗了。”

秦窈满意地点点头,“那这样便很好了。”

明琳望着她同明琅这般亲近,早就吃味儿,立马缠着秦窈问她为什么上次只叫明琅入宫不叫她来。

平日里冷清极了的院落如今倒是有了春的气息似的,秦窈今日开心极了,气色也好了许多,还忽然起了兴致叫小厨房支了个锅子来吃。

秦窈原本想留她们晚上一起在宫里猜灯谜的,可老夫人却怕越礼反倒给她惹麻烦,无论如何都要在宫门下钥前回去。

秦窈本就精力不济,不过是靠着一口快活气儿提着,如此也不留她们。临别前哭了一会便就此罢了。

明琅坐着马车出宫的时候,已是掌灯时节。

今儿是上元。上京满街满巷的灯笼早已挂了起来。

明琅打了帘子,望着满街的红男绿女,忽觉人生苦短。

她想起来去年此时,王毓立在九曲桥上拍了她的肩膀。

她明明说好了要将做好的帕子送来,却失约了。

明琅的眼眶红了算算日子王毓的忌日将临,可她却连祭奠的去处都没有。

明琅叹了口气,将帘子放了下来,车厢内骤然黑了下来。各色光影从摇晃的缝隙里露出头来,拼凑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明琅慢吞吞地回到屋里的时候,候在家里的遥知早就迫不及待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明琅听后眉峰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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