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兄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这种仙酿,你居然也不打个招呼,要不是我请你喝酒,你是不是打算藏起来自己偷偷喝啊?”
李白心中一阵无语,这酒的威力还真是不俗,称呼都直接由小兄弟过度到李兄弟了,但谁又能想得到佛家弟子居然也喝酒吃肉,百无禁忌呢?
达摩热情的笑了笑,把手里剩下的叫化鸡也递了过去,道:“来,李兄弟,尝尝我这叫花鸡,这可是都护一绝。”
“都护府吗?那里好玩吗?”
李白伸手接过,与达摩隔着火堆坐了下来,放开了心怀,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口吞咽着,边吃边赞道:“这味道真是好极了,简直是世所罕见,达摩大哥,这都护府是不是人很多啊?”
达摩双眸登时一亮,抚掌而笑道:“哈哈,李兄果然是我的知己,这只叫化鸡,说是都护一绝,其实是我亲手所做,昨日兴之所至,偶遇一农舍,眼见此鸡死于非命,我灵机一动,便将其买了下来。”
“先去其内脏洗净,后在腹中放入我亲手秘制的药材,带毛涂上黄泥、柴草,置于火中煨烤,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便随之脱落,嘿嘿,这味道,那可真是香飘千里,回味悠长啊!”
说到自己的杰作,达摩顿时来了兴致,一边饮着李白的美酒,一边滔滔不绝的述说起来。
李白举起酒杯,咕嘟咕嘟的又喝了一大口,大声笑道:“想不到达摩大哥还有这等手艺,美味,美酒,人生足矣!”
真元微微一震,酒葫芦便自行向达摩飘了过去,一丝不漏的帮他将酒给满上。
达摩也是爱酒之人,眼见李白生性豪迈大气,顿生酒逢知己的感觉,哈哈笑道:“好!好酒!”
凌空一点,倚着酒葫芦,接连喝了三大杯,旋即又觉得美中不足,当即将酒葫芦给倒悬过来,大口的流入达摩口中,咕嘟咕嘟的喝个不停。“好酒!来,我们不醉不归!”
达摩一顿猛饮,豁然放下酒葫芦,长长的呼了口大气,仰天长笑道。
“秋风秋雨愁煞人,与君同醉又何妨,请!”李白二话不说,挥手吸过酒葫芦,仰头便是一顿长饮,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两人你来我往,酒葫芦中的酒水又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此下来,即便以达摩的酒量也感到了七八分的醉意,而李白却是早已醉倒在地。
欣慰的看了酣睡少年一眼,达摩轻轻抚摸着酒杯,凝视着远处黎明骤雨,只听他轻声念道:“七杀出,破晓现,东皇钟响,龙魂神光,天机碎星锤,影刃绝幽琴,天山八者聚,青莲破乾坤。这段谚语自打流传出来,如今已逾八年,但此中的含义却无人能参透,恩师既然叫我下山寻缘,自有其道理,可我到底该如何去寻找这破乾坤之人呢?”
声音越说越轻,似自语,似倾诉,他的双眼也渐渐带着一丝迷茫,浮现空洞之色。
许久之后,达摩眼中的迷茫之色才慢慢消去,轻叹一声,道:“阿弥陀佛!”
双眼阖上,不再沉思,竟是入定了。
一夜风雨,急骤茫然。
晨曦微露,带着些许阴沉,荒山野岭,破落小庙,一时间,便都安静了下来,惟有篝火在噼啪、噼啪的燃烧着,将四周照得忽明忽暗。
这一觉睡得甚酣,待得醒转,已是黄昏时分。
没想到一觉便睡了一整天,李白兀自迷糊中,抬眼望去,但见达摩盘膝端坐,闭目入定,法相森然,隐隐似有佛光流动,让人不禁心生钦仰亲近之意。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李兄终于醒了,若是再不醒来,小僧可就要饿晕过去咯!”
达摩前两句还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后两句立马打回原形,露出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神情猴急,仿佛已饿了千年一般。
李白呆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达摩已经一把将他拉起,叫道:“走吧!我们快走,趁天还没黑,寻个酒馆饭铺,先美美的大吃一顿再说。”边说边拉着他往外走。
只因被拉扯得急,李白足下一个踉跄,险先跌倒在地,眼瞅着就要被拉出庙门,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喊道:“等下,我的酒葫芦,我先把酒葫芦带上。”
挣扎着便要回去取酒葫芦。
达摩右手朝着酒葫芦一探一收,便想将它给吸取过来,喝道:“过来!”
哪知一阵微风拂过,一切如旧,那酒葫芦依旧安静的靠在墙壁上屹立不动。
“额!哈哈,今天天气真是好极了,不错,不错!”
达摩一阵尴尬,没想到这酒葫芦居然也是件认主法宝,只好双手合十,面带微笑的仰首向天,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李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走回庙内,捡起酒葫芦,将其重新悬挂于腰间,才道:“走吧!”当先朝外面走去。
眼见李白走远,达摩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狡黠之色,嘿嘿一笑,屁颠颠的追了过去,口中喊道:“李兄,慢点走,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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