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北疾行,奔走了一个多时辰,仍是在山道之中,越走道路两旁的荆棘丛越多,山道也越是崎岖。
又行了一里路,两人腹中已饿得咕咕直叫,放眼望去,但见暮霭苍茫,四周尽是怪石嶙峋,长草没胫,静悄悄的毫无人声。
达摩唉声叹气道:“哎,李兄,咱们是不是走进山沟沟了?怎么越走越不对劲啊?照这般下去,小僧可真得饿死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李白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一路上,达摩就没停止过唠叨,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话,让李白深深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无力。
刚开始,他还很热情、喜悦的与达摩对答,偶尔说一些古籍中的佛经典故,后来是只听不说,再后来是变成了厌烦、无语,直到现在的彻底麻木。
眼瞅着达摩又要开始唠叨,李白立时气提丹田,足不点地,展开身法,朝前疾行而去,只听得风声呼呼,两边的树木纷纷倒退而过。
他的周易步法已练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此时全力施展,加上浑厚无比的真元,当真是身似清风,其疾如电。
如此行出了四五里路,李白才略略慢了下来,刚要回身相望,但听得达摩在其身侧喊道:“李兄可是认得此路?难道前面有出名酒家不成?亦或是有飘香饭店?定是如此了!”
李白心中一惊,斜眼相望,只见达摩不急不缓,恍若闲庭信步一般,一步踏出,瞬息即至,毫无一丝的真元波动,不禁暗生敬佩之情,复又雄心陡起,生出了比试之心。
当即真元骤发,凝于足底,轻轻一跃,身子犹似清风而起,翩然落在一根树枝之上,足尖轻点,又跃到了第二棵树上,宛如在树枝上飞行一般,霎时之间,便过了六七十棵树。
但达摩仍是这般的不即不离,真元之深,身法之强,远胜于他,无论李白如何提升速度,总是无法将其拉开距离。
如此过得大半个时辰,天色渐暗,李白脚步放缓,一面奔跑,一面喊道:“不比了,不比了,大师身法了得,修为高深,在下甘拜下风。”
达摩与他并肩而行,大笑道:“哈哈!李兄谦虚了,身如轻风,无影无踪,你这身形步法真是不俗,若是我和你一般的修为,恐怕早就被你甩得不知所踪了。”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脚下毫不停歇,晃眼间,又行出了数里,转过一个山坡,忽见远处房屋鳞次栉比,竟是一座大城,心中都是一喜。
两人加快了脚步,下了山坡,待进得城去,寻人一问,方知此城正是李白欲要前往的玉城。
一座因玉而兴盛的城市。
这座城市依山而建,典型的雅丹地貌,是云中漠地文明的印记之一,玉城中矿洞开凿声日夜不息,在佣兵的护送下,珍贵的玉石被运往大陆各地,为云中漠地带来无尽的财富。
玉城是云中漠地的大城,最为靠近长城的所在,自古市肆繁盛,此时战乱未起,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李白信步而行,放眼望去,但见街道两边尽是空中阁楼式凉棚,到处绘满了精美的壁画,有记录佛教故事的,有描绘神佛形象的,有反映民间生活的,也有描摹自然风光,加入一些涂漆让得建筑看上去更加绚丽生机。
“李兄是第一次来吧!这玉城又叫做敦煌莫高窟,是古建筑、雕塑、壁画三者结合的艺术宫殿,尤以精致的壁画闻名大陆,你看那壁画上的飞天,手托蟠桃,裙带飞扬,仿佛便是活生生的仙女一般从天而降,将幸福的曙光洒向人间。”
达摩见李白面露好奇,不禁想起当初自己初入此地的情景,那时的自己对于眼前一切,恐怕也是一般的新奇有趣吧!
“哦?原来这里就是敦煌莫高窟?角声吹彻梅花,胡云遥接秦霞,白雁西风紫塞,皂雕落日黄沙,这首古诗简单而深刻的敦煌的美景。”
“呵呵,没想到李兄还是个大文人,真是失敬了,从这里继续北上,就将进入真正的北夷之地了,那是北夷部落的地盘,传说中的苍狼之地。”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沿着街道行了半盏茶时分,终于找到了一座香味诱人的酒楼,两人腹中皆已饥肠辘辘,当下走了进去,拣了个靠窗座儿坐下,唤来了店小二,说道:“快将你这儿的菜肴麻利上来,小僧可是饿坏肚子了,至于酒水就随便上就可以了。”
“达摩大师,酒水我看还是算了吧,刚醉酒了一天,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多吃些菜肴为善。”李白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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