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山”翁云裳回头一看,敬山牵着敬容的手,站在路上,围观的人见状,给他们让了一条路出来。

翁想容紧紧地依偎在敬山怀里,既使走路时,也不分开。

敬山一眼就看到花凌知抓着翁云裳的手,他也不说话,走过去,用力地将他们俩的手分开。

“云裳,我来了。”说着,将翁云裳的手又紧紧握在手中,“我现在正式为你介绍,这就是想容,是你的妹妹。”

敬容,也就是翁想容,显然是大哭过一场,眼睛又红又肿。

“山儿,你这是干什么?”敬仁桥怒目圆瞪,这个儿子,没一次省事的。

“爹,我知道您现在心里难过,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现在说。”

“什么话,回家后我们父子关起门来说。”敬仁桥有些心虚,刚才翁云裳说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小子要是不知轻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收拾起来就难了。

“爹,这是母亲临死前跟孩儿说的,我要是现在不说,就是对母亲不忠不孝。”

“翁云裳,你听听,你听听,敬山喊她母亲,她是我儿子的母亲,你听到没有……”

“爹,不说这个。”敬山握翁云裳的手,暗中用力,叫她不要担心。

“各位父老乡亲,翁夫人在翁师傅过世后,嫁到我们敬家是没错。但是在她临死之前,特别跟我交待,她的后事,一定要翁家的人来办,不然,她死不瞑目。”

翁云裳目瞪口呆,站在身边的这个人,这样的事情也能编造假话?虽然是为了她好,但事实上,他们赶到时,母亲已经断气了,哪里来的交待后事?

“敬山,你胡说,你母亲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敬仁桥恼羞成怒,死者为大,如果夫人临终前确实这样说过,那么,他也没有多大的立场跟翁云裳争了。

“爹,母亲就是这样说的。”

花凌知注意到翁云裳的表情不对,低下头,悄声问道,“怎么啦,云裳?”

“没什么,花公子,你帮我看住这里,绝对不能让敬仁桥抢走我母亲的遗体。我要单独跟敬公子说说。”

“好的,你尽管去,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谢谢。”

翁云裳拽了拽敬山,示意他跟自己走。翁想容像个木偶一般,面无表情,见敬山要走,顿时慌了神色,无所适从。

“想容,你跟花公子在一起,姐姐很快回来。花公子,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花凌知点头,将翁想容拉到自己身边,细声安慰着她。

“云裳……”

“敬山哥哥,你为什么假造我母亲的遗言?”走到没有人的角落,翁云裳直接问道,“你就是不这样说,我也不会让敬仁桥抢走我母亲的。”

敬山皱了皱眉,“云裳,你听我说,我回家跟敬容说了这些,她一时根本无法接受,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哭。我心里担心你,又不敢让容儿一个人呆着,可这时候,我父亲就带着人过来了。”

“这跟你编造我母亲的遗言有什么关系?”翁云裳质疑道。

“当然有关系,你听我慢慢说。我一个人不能分成两半,担心你这力对付不了我父亲,又怕容儿想不开,可是当我好不容易劝好容儿赶过来的时候,还未进门就看到花凌知拉着你的手,门外看热闹的人也都在议论,说什么这个公子真是有情有义,出手大方,六十两银子,说买就买下了。要不是有这位公子,翁小姐想给她母亲办后事,还真是难于上天呢。”

敬山语速很快,生怕翁云裳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这十多年来,我跟伯母比真正的母子还要亲密,你以为母亲过世,我心里好受吗?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你,还有花凌知在这个时候对你献殷勤,云裳,我心里真的很乱。花凌知用钱就可以摆平房东,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说服父亲不跟你争。”

“……我知道,每次当你需要我在身边时,我总是不在,似乎每次都是花凌知帮你的。这次不行,我一定要站在你身边,所以我只能说假话……云裳,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母亲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走这一条路的,你也知道的,是不是?在小树林里我就感觉到了……云裳,我害怕失去你,我只能这样说……”

翁云裳呆愣片刻,他说的,有他的道理。从一开始,她和奶娘就对他有所防范,有所隐瞒。母亲为什么离家出走这件事上,他更是一无所知。也难怪他会这么慌张。

想容站在他身边,对他的那种信任与依赖,就可以看出,他在妹妹身上用了多少心。这个时候,再来怪他没有站在自己身边,说话有失妥当,似乎,真的太苛刻了点。

“敬山哥哥,对不起,我心里也很乱。我知道,我也是一直在硬撑着,给自己力量。敬仁桥……”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措词才合适。

“你父亲……他说得没有错,我一个弱女子,想跟他争母亲的安葬权,真的是不自量力。可是我不能有丝毫这样的想法,一旦我表现出我的怯懦,你父亲就会更加强势……”

“我知道,我知道的,云裳,你不要怕,有我在这里,我不会让父亲欺负你的。”

“嗯,敬山哥哥,我现在真的很难,你不要多想好吗?花公子他只是我的朋友,买宅子的钱我以后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他,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云裳,我们过去吧,我跟你一起面对这些。”

敬山和翁云裳刚一走过去,翁想容就飞快地跑到敬山身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生怕他又走开了。

“想容,别怕,哥哥在这里,哥哥在这里……”

看着这一幕,翁云裳又突然觉得,敬山的宽厚善良,很多时候也许不像花凌知那么有担当。但了的这种温情,更让人有安全感,就像妹妹对他的依赖,看妹妹的样子,竟有些……痴痴傻傻的感觉。

“想容……”

“不要过来,你不要碰我……”

“想容,我是姐姐,是你的姐姐啊……”

“姐姐,我没有姐姐,我只有哥哥,对,哥哥……”

“云裳,不要着急,等这件事过去后,我再慢慢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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