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血红,周天权像是要吃人般瞪着我,他低喝道:“刘多安,我本来近期求稳,我还想再让你过多几天安生日子,但你偏偏要自己作死,三番两次挑衅我的耐心挑衅我的底线,既然你那么不识好歹,那你就去死吧。”
决定剑走偏锋以极端方式来搞垮周天权的那一刻起,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我还不太想死,我还想亲眼看到那些作践过周唯人生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于是奋力反抗着,我屏住呼吸两边手指勾在周天权的手掌周围下了狠劲般掘开,我掰得他力道有些松动,我长呼了一口气挤出一句:“周先生,你别以为你这时候掐死我,你就能没事了,你设计杀害周天陆的证据,我已经设置了定时发送,你把我掐死了,两个小时之后我没把定时发送取消,周老先生就会收到资料,到时候你就等着老天垂怜你,周老先生会再次糊涂放过你吧!”
动作顿了顿,周天权这次是自主松开我一些,他理智回来了一些吧,他居然跟我玩儿起心理战术来,他说:“刘多安,你别装神弄鬼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周天陆是我杀的这话,不过是听了周唯那个废人的话,你也代入了,你偏见而已。你精神没毛病,你却听了一个神经病的胡言乱语往我身上泼脏水,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法。”
“呵,我才不会那么愚蠢到没证没据还胡说道,我只想说几句真心话,周先生你这手段高,你当年有目的去与毛洁琼进行婚外情,然后你待时机成熟,就将这个信息透露给周天陆,此后你又注册了一个女号,你冒充知心体贴的女网友,对周天陆进行深一步的诱导,将周天陆一步步引向死路,你的水平是很高,一级棒!”
将他已经没啥力道撑持的手摘下扔掉,我故作为了自保般趔趄着往大厅里面退,为了刺激周天权我刻意将手放在肚子上抚着,我嗤笑一声:“周先生,我忽然觉得你身上还保留着一丝天真,这特质弥足珍贵了呵呵。你都把我逼到墙角了,你想从我手上抢东西,你以为我会那么甘心坐着等死吗?我从十几岁就到深圳打拼,刚开始那几年我玩命似的工作,我辛辛苦苦耗费了五六年的青春,都不及我在周唯身边一个星期能得到的东西。你爱钱,我同样也爱,所以你想让我平白无故将我该得的东西拱手相送,你做梦吧。本来,我喊你过来之前,我不过是故意摆出高姿态,这样也以便你不去妄想将我肆意拿捏,我们后面才能合作愉快。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一来就想置我死地,我跟你这样的杀人犯有啥好合作的。”
无所谓于周天权眸里越来越黑压压的暴戾扫射,我咧开嘴笑:“反正你就一杀人犯,你杀害周天陆的事要是传了出去,你就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我现在有万盟的股权,我怀着的还是男孩子,等孩子出世了,周老先生就会把他对周唯的亏欠双倍加注在我的宝宝身上,我可以母凭子贵稳坐泰山。想想也是讽刺呢,当初你和周唯死斗活斗的,到了最后你们都作废了,我还能屹立不倒….”
“母凭子贵?屹立不倒?刘多安,你这春秋大梦,该是醒醒了。”
像一阵旋风般冲上来,周天权突兀扭转到我背后,他用手环住我的腰用力的往后重重一扣,我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失去重点的雕塑那般往下摔。
天旋地转间,我眼前冒着星星,视线模糊,可是我的意识却分外清晰,我又是不遗余力的激着周天权有下一步动作。
尖叫,我装作特别惊慌失措的样子:“啊,你要做什么?周天权你这个禽兽,我是个孕妇,我怀着的还是周家的子孙,你要做什么?你要害了我的孩子,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斗大的巴掌朝着我的脸上扣了过来,周天权转而用脚蹬在我的肚子上,他笑得张狂:“对,刘多安你说对了,我就是个禽兽,我才不会因为你是孕妇就对你网开一面,你不是张嘴闭嘴就炫耀你这个肚子吗,你不是横竖着都把这个孩子当做你霸占财产的筹码利器吗,你不是一直靠着这个胎儿来取得老头子的怜悯和注视吗,那我就帮你把这个孩子打了,没有了这个孩子,我看你还拿什么来狂。”
脚起脚落,周天权踹红了眼,他一秒不歇的要将我往死路里引那般越踹越重,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周唯那个狗崽子是精神分裂,他现在在我的手上,我想让他三更死,他留不到五更,你仗仰着的肚子,我帮你卸了,那么周家就只剩下我这个后,老不死的就算再对我忍无可忍,他也不会让周家彻底断后,等周唯死了,你残了,我想怎么样还是能怎么样。那个老头子么,他现在是能吃能喝能动,哪天他病得躺病床上起不来了,我也能让他早点下去与他那个宝贝儿子团聚!刘多安你就是一条蠢狗,你才会认为你能抖得过我!”
腹部像是炸开了般,痛穿心入骨蔓延到我全身,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只有周天权丧心病狂的索索叨叨,我却再也无法分辨他到底说了什么。
有血从我的身上涌出来,漫过我的衣服将我的大腿浸泡其中,我艰难把脸扭向电视柜下那个镜头,刻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扭曲与痛苦。
就在这时,大门方向有个巨大的砰声,随后是杂乱急躁的脚步声冲击着我的耳膜,我想大约是周进阳来了吧,我撑着那股默默受周天权拳打脚踢的劲散去,我艰难的朝茶几那处爬去,竭力分散缓冲周天权对我的攻击。
没想到,这次进来的人还不是周进阳,而是那个钟阿姨,她明显是被眼前的一幕惊住,她雷霆作响般啊了一声:“哎呀这个世界上咋有心肠那么坏的人!”
被钟阿姨的出现弄得略微滞了滞,周天权停住脚,他侧了半盏视线到钟阿姨身上,他喝了一声:“给我滚出去!”
出乎意料之外,钟阿姨非但没有被周天权这沾满戾气和威胁的话吓到,她猛的朝周天权扑上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周天权的两只手像扭棉花似的掰扭到了后面。
随着周天权一声惨叫,钟阿姨蹬掉她脚上的凉鞋,她用脚尖狠狠往周天权的膝盖窝戳去,她在周天权打跪倒地后腾出一只手捞来那两个购物袋,她靠着牙齿协助,竟是三两下就把周天权的手脚分开捆绑了起来,她把他翻了个圈,她随即摘下自己的袖套揉成团,塞进了周天权的嘴里。
急匆匆的跑回储物室,不一会钟阿姨拿着一根绳子出来,她更是利索把周天权作深一步的五花大绑,她像拖一头猪似的把周天权拖过去,绑在一个实木椅子上。
沉着娴熟做完这一切,钟阿姨才跑回来扶我,她看着地上那一摊斑驳的血,她有些手足无措:“啊呀,造孽了。这孽造的。”
我靠攥紧钟阿姨的手来支撑自己,我气若浮丝:“阿姨,你快,帮我在电视那边拿我手机来,我要报警。”
虽是继续手足无措,不过钟阿姨还是第一时间将手机给我揣了过来,我咬牙熬着提起拨了电话,我清晰报完地址以及简单阐述下这边情况,就结束了通话,等着派出所来人。
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到了台面上,周进阳即使第一反应是先庇护住周天权,他也不好太明显。
等周天权被带进去吃尽苦头出来,我大约也能让周进阳作出最正确最有良心的抉择,到时候周天权还想扭转乾坤,就晚了。
看着局面已经被我掌握住大半,再看一直倨傲得不可一世的周天权像半只死狗那般被捆绑在椅子上,我心里痛快极了,我来了心情与钟阿姨卦:“阿姨,我不让你去买东西吗,你怎么空着手就跑回来了。”
“我这坐公交车快到沃尔玛了,我还是觉得你怪怪的,你让买的那些东西都不太用得上,我想起周先生叮嘱过我得时常陪着你,你在家的时候我必须长时间在家,我要是出去买菜什么的也不能超过一个小时,我就赶紧回了。”
还是不太能安然自得,钟阿姨忙乱一阵,她才从紧张里找到思路,她蹲在我旁边又要扶我:“不行,刘小姐你这流血淌得我心慌,我得给送你去医院才行…”
我又捏紧她手,摇头:“不能,我现在受的伤,就是那个男人作恶伤害我的铁证,我必须得派出所来人,将他那些罪恶记录在案,阿姨你不要慌了,你得拿出你刚刚制服歹徒的气魄来,沉住气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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