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珑一看到刘木子这惊慌失措的反应,显然是心中有鬼,这小子不仅识得她,还什么畏惧她。
顾玲珑薄唇一弄,勾出几分阴凉冷笑:“还知道本将是镇西将军,很好,刘木子,本将倒要问问你,唐戾如今身在大理寺天牢,你却携着包袱安稳躲在京郊,这事要怎么算?”
刘木子脸色霎时骇得惨白,他身体一软,咚一声砸靠在墙角的石壁上。他哆嗦着惨白的唇瓣,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在顾玲珑等得不耐烦时,刘木子忽然以头抢地,哽咽出声:“将军大人,我,是是我没有,我,我对不起唐戾!呜呜呜!”
刘木子此言一出,惹得顾玲珑面色微变。
此事,果然另有端倪!
卯时,氤氲的浓雾尽消散去,天光微微发亮,帝京在鸡鸣声中渐渐苏醒了过来。
大理寺中,趁夜未眠的大理寺少卿徐驰远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两只手不停地揉捏着自己的额角,显得又焦躁又疲劳。
一旁的下属看不过眼,小声道:“大人,您这都查了一夜了,先歇歇吧。”
徐驰远摇了摇头:“不行,皇上只给了大理寺两日的期限,如今一日过去,此案并未有任何进展,本官寝食难安。章家一口认定是唐戾故意伤人,而云将军和唐戾一直坚称自己冤枉。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偏向章家,如果是依照现有的证据,足以将唐戾定罪,可本官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徐驰远说着缓缓吐了一口浊气,他是小富人家出身,少年后家族蒙遭大难,尝遍了人情冷暖。他入仕时抱着一颗胸怀天下的赤子之心,立志要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从小吏一路成为了大理寺最年轻的少卿。
可入了大理寺,徐驰远发现为官难当。大理寺常年被镇抚司打压,徐驰远的抱负难以施展,一直以来都是郁郁寡欢。如今,陛下好不容易对大理寺委以重任,徐驰远想要一展身手,可才不过查了一日,案件又陷入了焦灼。
是遵从本心,还是依靠明面上的证据?徐驰远左右为难,心中忽然暗暗生出了感慨,难不成,他当真不是查案办事的料?他们大理寺,难不成要永远都被锦衣卫横压一头?
徐驰远心中郁结,只觉得愈发头痛欲裂。他忍了忍,拼命让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专注在卷宗之上。下属见徐驰远这般拼命,也不好再多劝说什么,只贴心地为徐驰远倒了一杯浓茶。
茶香袅袅,熏在了徐驰远认真专注的眉眼上。
门外晨光大亮,忽然,“咚咚咚咚”的重响声从外头传了出来。
徐驰远愕然抬头,这声音,是堂鼓?徐驰远任职时,大理寺前的堂鼓只响了一会儿,那便是窦行章一案中,其孙窦麒来状告窦行章时敲响的。
窦行章一案后,大理寺风光了一段时日,可过了不久,又被锦衣卫打压得抬不起头。
历来敲响堂鼓的,无一不是重案,现如今,这堂鼓竟然又被击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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