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月朗星疏,等顾玲珑踱到偏厅时,魏玄已经等候多时。
顾玲珑第一眼看过去见到的不是魏玄本人,而是他脚下扔着的那个大麻袋。那个大麻袋鼓鼓囊,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进去似的,顾玲珑只看一眼便能断定,这是个人。
“小人见过镇西将军。”魏玄礼数周到地行了个礼。
顾玲珑摆了摆手:“免了虚礼,想来魏副将深夜造访是受了肃王爷的吩咐,不妨直说。”言外之意就是有话快说没话就滚。
魏玄是个能动手绝对不多话的人,他直言道:“将军请看!”他说罢蹲下身,扯开了麻袋的口子,霎时一个人头从麻袋口中露了出来。
这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少年,身形干瘦,瘦削的面容上像是抹了锅灰一样乌漆嘛黑的。顾玲珑长眉微挑,不客气地嗤笑道:“英明神武如肃王爷,如何也干起了绑架人的事情?难不成是绑架了人,要往我将军府里塞?”
调侃归调侃,顾玲珑倒也知道慕君烨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她仔细一打量,发现这少年身上穿得衣物好生眼熟,虽然已经灰扑扑的,但能尚且辨认出来这就是国子监的学服。
魏玄木着一张脸为顾玲珑答疑解惑:“此人名唤王木子,是国子监学生,是唐小公子的同窗,假借回家奔丧为名休学,就躲藏在京郊肿。”
回家奔丧,休学,顾玲珑立马就联想到了长智说得那我国子监特招生,此人莫不就是那样?长智还未调查清楚,魏玄就将人给送了过来,难不成这人当真有古怪?
魏玄道:“大帅命我将此人送过来,并转告将军,将军当前的所有疑问,问此子便可得解。小人完成使命,便先告退了。”
魏玄一贯的沉默寡言,朝顾玲珑行了个礼后便退了出去,顾玲珑并未多留他,她想她明白慕君烨的意思。
只是,她没想到慕君烨会忽然出手,他连她府中的唐戾都知道,想来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给了解地透彻。慕君烨这个人总是这样,他狂妄自大很多时候都枉顾她的意愿,可往往又会在某些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雪中送炭。
当真是个矛盾的男人。
顾玲珑摇头笑笑,眼下不是纠结慕君烨为何会突然出现的时候。他那种人一旦出手,势必要从她这里索取回抱,她要是天真地以为他是真心要帮她,那才是自作多情。
顾玲珑低头瞧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刘木子,抽出一根银针,一针扎在了对方的穴道上。
“啊!”刘木子惊叫了一声,鲤鱼打挺似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眼中茫然,好半天才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
他张口就要放声尖叫,面前忽然横过来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本将最不喜旁人大呼小叫,你多嘴一句,本将就割了你的舌。”
这声音宛如从地狱里来的索命凶音一般阴森,刘木子吓得一哆嗦,所有的话语都噎在理喉咙里。他僵着脑袋抬起头,就见他面前坐着一个英气非凡的青年。
这青年一身锦袍,气质矜贵超俗,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而刘木子一对上那张年轻飞扬的面容,瞪时吓得两眼一瞪,竟是脱口惊呼:“镇,镇镇镇镇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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