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忘放下茶杯:“若我说不介意,你作何感想?”
桑虞蹙起了眉:“用句凡间的话来说,我已是残花败柳,娶了我恐损你声誉,何以如此执着。”
季忘握住桑虞的双手,桑虞倒也没推拒,只是身子发僵。
“且不说这件事传不到他人耳里,就算传了又如何,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交之以心,而非交之以身。你的以前我不看,我只要你的以后属于我,只属于我。”季忘眼中凝着无限深情,又用手抚上桑虞的脸颊。
此举却被桑虞侧过脸躲开了。
季忘的手晾在半空,无奈想:看来是他急了。心下一阵怅然时听桑虞淡然道:”如你所愿。“
也许眼前之人才是对的,也许她对钟离阜不是爱恋,而是执念,桑虞恍然觉得与其辛苦的去爱,去付出,不如轻松的被爱,去接受,成全了别人也放开了自己。
是不是爱,她不懂,也没人告诉她什么是真正的爱,但她知道,若要以他人生死作为代价的纠葛,那是孽!
在魔宫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桑虞极少出门,只是在房中时而发呆,时而饮醉。她并未追究在祈山被木菁陷害之事,她不明白的是既然不是季大哥的意思,木菁为何要杀一个不相干之人,不过桑虞本不喜追根究底,于她无关便懒得去想,初来乍到,且多留个心罢。
只是今日恰巧有兴致出来寻一寻朦胧说的紫花,那木护法在廊中见着她,似乎忘了祈山一事,对桑虞面无愧疚亦无尴尬,只毕恭毕敬行礼唤了声:“君后。”
桑虞心里不快,这里又无别人,难道不应该解释点什么?竟连一句致歉之话都没有。
“木护法倒是从容坦然,让我都怀疑那天见到的是不是你。”
木菁沉默少许,而后浅浅一笑:“君后要木菁如何?”
桑虞倚着栏,盯着木菁:“于书娴与你亲昵交好,却因我而死,我思来想去,你定是怨恨我的。”
“木菁不敢。”面无表情。
桑虞耸肩:“我对你为何去祈山杀人不感兴趣,你心里记恨我也罢,但我如今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你若心怀鬼胎对魔君和圣后不忠,我有一千种死法让你选择。”
木菁仍无惧色:“君后若无事,请容我先行告退。”
这个西域小国来的女子,周身眼里都散着一股邪气,桑虞只有在木菁看于书娴的时候,才能从她眼里看见一丝清透,纵使是恶人,亦有所顾念。
桑虞觉着无聊,走前留了一句:“于书娴身负血咒,即便轮回转世亦无法摆脱,她的魂如今还困在于府,你把魂魄带去南海,寻一处满是花草无一树的岛屿,岛上有一汪扇形泉,泉底应该有一颗鵸鵌目,是我偶然得到的,觉得它难看便扔了,你用它炼化于书娴的魂,不仅可除血咒,还可让她后世无病无灾。”
木菁怔在原地,看着那消失在回廊的身影久久无言。
阿达纳提女神,这世间最猛烈的毒不过人心,能解毒的也不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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