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虞今日一身紫黑薄纱罗裙化自朦胧送来的一盆叫不名的花,说是宫外河边偶然发现的,虽颜色不讨喜,但开得甚好。
她来魔宫已是第五天了,季忘把成亲之日推到了两个月后,并安置了所有幸存的族人以及小五和仍旧昏迷的嗜鬯。
“虞儿,蓝姨可以进来吗?”
桑虞示意朦胧去开门,自己则是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待蓝渊入室坐定,桑虞递上一杯茶道:“蓝姨屡次相救,虞儿不知如何回报,只是……”
蓝渊接过茶杯:“在蓝姨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桑虞垂了首去,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抖:“我把蓝姨和季大哥视为至亲,有一事不愿欺瞒,我已失身于人,不配再做季大哥的妻子。”
蓝渊听了这话却不惊讶:“钟离阜?”
桑虞默认。
又听蓝渊道:“那乌冠枣到底是解了,虽说女子贞洁如命可你族向来不以为然,要说你季大哥那边,应当是不会在意的。”
“可我在意,是我对不起季大哥,对不起族人,若一开始还是窦扣之时便嫁与季大哥,兴许荒古石册上的预言便会随之消散,也不会落到今日之地。”桑虞神情痛苦:“一开始就错了,从见到他第一眼我就一错再错。”
蓝渊把桑虞揽入怀:“蓝姨看得出来,他心里亦是有你的,只可惜造化弄人,蓝姨知道你对你季大哥没有男女之情,可事到如今,你与钟离阜立场相对,谈何相守。”
怀中之人隐隐抽泣:“可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难道就只是因为喜欢,就要拿我全族的性命来作为代价。”
蓝渊一叹:“苍龙族当年为了夺权灭了你祖族,此番为了自保也无谓再灭一次,千翼蝶仅你一人独活,于苍龙族而言,为了保神山,定三界,你必须死。”
“神山陨……”桑虞突然笑了:“荒古石册果真无虚言,我族从来不争,却不想这不争反倒被人猜忌,被人屠杀,既然他欺人太甚,那新仇旧恨便一并算一算。”
“虞儿,蓝姨知你心里苦,可报仇切不可冲动,毕竟苍龙火凤如今一体,族人众多,以后有何打算还需同你季大哥商议,同我商议,你季大哥根基不稳,声望在整个魔界亦不及波斯分主,若真要领兵恐难掌控全局。”
“母后说得不错,未有十足胜算,不可冲动行事,如今我们一家团聚,来日方长,他们欠我们的血债,定要一比一比算清楚。”季忘边说边推门进了来,走到蓝渊身后站定,双手抚上她的肩膀,柔声问:“母后可否把您的虞儿借予儿子片刻?”
蓝渊侧头瞧了瞧季忘,又转过头看了看桑虞,耸肩又是一叹:“看着你俩我就发愁,有话好好说,别吵架闹脾气。”
季忘笑道:“母后多虑了。”
待蓝渊阖门出了去,季忘这才坐下,却不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徐徐喝着。
“你都听到了。”桑虞道。
“听到什么?”
“听到你想听到的,也是不想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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