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天问:“滦州这么大的地域,这三百多的兵勇像撒胡椒面一般。如果遇到什么变故,你们如何集中处理?”

马骥才回答:“那就是靳标统他们的事了。淮军开过来几个营,都由靳标统带着,官兵人数可不少呢。我只是负责城门及各个要道口的安全。”

秦啸天问:“淮军又开过来几个营?”

马骥才夹了一箸菜放到了秦啸天的吃碟里后,回答说:“别的地方不知道。咱滦州昨日开过来两个,加上原有的三个,共计五个营。这两天,我一直是陪着来来往往的军队了。”

看来和那天在镇守使署探听到的消息一致,淮军是又调过来十个营。秦啸天心想,待一会儿,那靳遂良来了之后,自己又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呢?杀了他,为师叔报仇?恐怕于事无补,更会影响秋操起义这件大事不杀他,他却孽缘深重。自己在考虑滦州这一盘棋的时候还真没有考虑到在这种场合碰到靳遂良时该怎么处置。

“朝廷的大臣们都住哪里?”秦啸天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马骥才回答说:“住在我们城里新近开业的隆兴大饭店。听说,监操大臣、贝勒载涛副监操大臣、陆军部大臣荫昌于八月十五,也就是西历十月十日到达。为了这,我们准备了好久。”

秦啸天心想:这倒不错!等起义的时候,把这些朝廷掌权的给一窝端了,让禁卫军群龙无首。

杯觥交错间,一个旧军巡防营军官跑了进来,向马骥才那里报告说靳标统回来了。

秦啸天向门口望去,只见靳遂良还是穿着那身朝廷武官的装束在两个卫兵的护送下直奔舞台而来。他刚登上台阶,马上举手拱拳说:“秦大人久等了”话说到一半,他立刻怔住了。秦啸天与靳遂良四目相对。秦啸天的目光冷峻,像一道闪电靳遂良目光黯淡无神,两人的目光猛烈地撞在了一起

马骥才马上站起来介绍:“这位是我们新上任靳标统”

秦啸天一摆手,冷冷地说:“我们认识,而且认识了十几年!”

靳遂良反应了过来,说:“我当这个秦主官是谁呢,原来是三师弟啊!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我三师弟竟然成了第二十镇侦缉处的主官!”说着,他又发现了潘子凡,“四师弟也在这儿,这可真是太巧了。”

潘子凡反唇相讥:“原来是靳大人啊。怪不得不愿意跟着我们在新军里干呢,都当上了朝廷巡防营的标统了。看来,以后我得给你行大礼了。”

“这是什么话?”靳遂良在秦啸天的对面坐了下来,“咱可是师兄弟啊。”

“师兄弟?”秦啸天挖苦道,“我们最后一次在新民城里吃饭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秦啸天又问潘子凡,“他说什么来着?”

潘子凡拉长了音,学着靳遂良的腔调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离了你,我就不信做不成大事!!”

潘子凡学的这一句话硬是把靳遂良噎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你们是师兄弟啊。这可巧了。别干坐着说话了,为了你们师兄弟巧遇,咱们喝上一杯!”马骥才急忙打了个圆场。

“刚才军务繁忙,晚来了一步。”靳遂良也赶紧提了一杯酒,“二位师弟远道而来,我敬二位师弟一杯!”

秦啸天和潘子凡都没喝,让靳遂良尴尬在那里,颇似那日在新民城酒楼靳遂良闹事的情景。靳遂良只好放下了酒杯,说起了官话:“秦主官光临我的防区,有何贵干?”

秦啸天道:“我是第二十镇侦缉处主官。我们侦缉处的职责就是勘察战场地形。怎么,我来滦州还要向你们地方上的巡防营请示吗?”

靳遂良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哦,对了。”秦啸天说,“我来滦州城里是找一样东西。”

靳遂良问:“秦主官找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家商号被窃的。是一株价值连城的血珊瑚,有一尺多高。听说是这家商号的传世珍宝。商号掌柜的因此差点上吊了呢。靳标统见没见到?对了,还有一家叫什么聚宝来大药铺的大小姐被人下了迷香,让一个什么姓麻的大盗给全身摸了个遍。现在都无法嫁人了呢。靳标统难道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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