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的房间就在秦啸天的隔壁,这是燕卫特地安排的,好让她们相互照顾一些。冷逢君与慕青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性别之后,便住到了一起。相同的年龄、相同的遭遇、相同的志趣,使二人逐渐成了好姐妹。她们伺候秦啸天喝下藿香正气散,又到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面片,喂秦啸天吃了下去,并等他入睡之后,她俩掖好秦啸天的被角,轻轻地退了出去。回到房间,钻到被窝里之后,二人自然少不了一些嬉笑打闹。

“我说慕青妹妹,真看不出你很漂亮呢。”冷逢君盯着慕青那雪白的肌肤羡慕地说。

慕青说:“那要看跟谁比了。跟你比肯定不行。冷姐,你若是换了女装,肯定会有许多男人跟在屁股后面追呢”

“追我?”冷逢君对慕青开了一句玩笑,“那是让我给他们介绍你呢。”

“我岁数倒是不太着急。我看,你改天你换上女装让我看看,说不定我师哥会看上你呢!

“你没个正经的。你当我不知道,你看你师哥时那眼神?”

“再瞎说,我拧你”

两个人打闹到了一起。突然,慕青无意中碰到了冷逢君的胸部,疼的她“嘶”地一声。

慕青问:“你这里是咋啦”

“受伤了?”

“伤口是怎么弄的?”

“那是”冷逢君的脸闪出了一丝幸福的红晕。

“快说呀?”

见慕青问的急,冷逢君便把那天的遭遇详细地说了一遍。慕青心里闪过一丝惆怅,但很快平静下来。她又笑嘻嘻地说:“看来,你和我师哥缘分还不浅呢。只是还没过门就让人家给看了个够!”

“不许瞎说!”冷逢君羞得满脸通红,便对慕青一阵子轻锤。

“让我给说到痛处了吧?”慕青指着冷逢君的胸口,一本正经地说,“当时,你被我师哥看到了这里,是啥感觉?”

“你别瞎说了。当时,你师哥也是救人心切。你师哥心里不是有那个梦琪呢么?”

“这个我知道。你知道我师哥为什么病倒了么?”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王梦琪。”

“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不会?我和梦琪朝夕相处,还能不知道她他俩的之间事儿?我说,堂堂的冷帮带,你就静静地等着我师哥娶了你吧。”

“别瞎闹了。今天夜里,我们俩轮流去照顾五哥。”

“冷姐,你不是老想了解我师哥的事么?那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独自去照顾他吧”

“好你个死妮子!”

二人说笑了一阵子之后,冷逢君详细问了秦啸天和梦琪之间的事情,便说离了她还能找不到好姑娘?慕青也说,你不知道梦琪在秦啸天心里的分量,他就是因为她的离去才栽倒的冷逢君又说,既是这样,那我们以后好好伺候咱们的“秦主官”吧,让他心里少一些痛楚也许,她们二人都在心里默默地庆贺着,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竞争的机会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啸天便起了床。老中医的药确实让他的身体轻松了许多。走出了房间,他想到操场跑跑步,或者打上几套拳,发身大汗,那病也就过去了。但身体还是软软的。中秋的清晨,已是越来越清冷,那从蒙古草原吹来的劲风中已经能清晰地看到人呼出的口气了。秦啸天沿着通往操场的小路向前跑着。忽然,一阵熟悉的嘶鸣声传来,那一定是白马。秦啸天转身跑进了马棚。白马一见主人,兴奋得直往他身上蹭。半个多月没见了,白马被养的益发健壮。看来,警卫营的马夫照顾得很好。秦啸天抚摸了它很久。最后他解开了缰绳、配上马鞍,跃上马背呼啸而去。白马越跑越兴奋,转眼间便跑出了城外。他骑在马上想着梦关于琪的事,尽管他极力不去想,但还是挥之不去:那个施尔常一定是在撒谎,梦琪是不可能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的王怀庆真是插手他和梦琪只见的事了么到底还能不能见到梦琪?

不行!秦啸天突然意识到:过多地深陷于儿女情长之中,只会英雄气短。不能坏了眼前的大事!已经跑出了十几里,秦啸天勒住了白马,让自己渐渐地冷静下来。他也出了一身大汗,大脑又恢复了往日的镇静。

返回司令部后,慕青和冷逢君正在焦急地寻找秦啸天。急促敲门声甚至惊动了还没睡醒的高级将领等人。当她俩看到秦啸天骑马出去的时候,少不了一阵子责怪。秦啸天知道她们二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他一夜,所以也是忙不迭地赔礼。

时间已经不早了,秦啸天健步来到了刘一清的办公室。当看到秦啸天已经痊愈了的时候,刘一清非常高兴,便领着他来到了张绍增的办公室门口。张绍增正跟第一协协统伍祥桢、第二协协统潘榘楹以及属下的几个标统说着什么。不用问,这话题肯定是参加秋操大典的。

“我协的军官们常聚在一起,议论秋操大典之事。恐怕秋操大典时会发生什么变故”说这话的人是第一协协统伍祥桢。他是云南人,上一任统制陈宦的铁杆部下。他的部队驻扎在奉天周围。这个人与蓝天蔚关系较好。但他不赞成激进革命,也不同意维护旧制。是一个中间派人物。

张绍增说:“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军官们能不议论?”

“统制大人,可他们议论的都是一些敏感而激进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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