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施尔常所住的大旅馆出来,秦啸天不由自主地奔向了梦琪的公馆。尽管他不相信施尔常的话,但这些话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梦琪的小公馆到了。只见,小公馆紧锁着大门。门前,被秋风吹过来的尘沙和枯枝败叶好久没人打扫了,积了厚厚的一层。应该是连影儿和下人都随着她去了奉天。梦琪不可能一去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的。也许,那个施尔常所说的是真的梦琪让他哥哥给软禁了或者带去了开平。

秦啸天无法联系上梦琪,更不知道她的近况。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这是极为煎熬的。这会儿,秦啸天真想生出一双翅膀来飞到奉天或者开平去,和梦琪拥在一起。他后悔不已。第一个后悔的事情,是当初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制止住梦琪前往奉天?尽管这个理由经不起什么推敲第二件后悔的事情,是那天他和冷逢君潜入开平镇守使署的时候,为什么不到后院去看看?或许梦琪真在那里呢。秦啸天在小公馆门前站了许久,与梦琪在一起时的那一幕幕浮现在了眼前

最后,秦啸天竟然神使鬼差般地想进去看看。他望了望墙头,而后纵身一跳,来到了院中。梦琪所住的那间房上了一把小锁。秦啸天挥手轻轻一扫,锁却断开了。秦啸天只好走了进去。室内还是老样子。那张大床上似乎还留有梦琪的影子。秦啸天坐在上面,顺手拿起一件梦琪的内衣,放到了鼻子上使劲闻了闻。那熟悉的气息,让他陶醉了

对了,也许慕青知道她的消息!想起了这件事的秦啸天起身走出屋子,准备跳出围墙。他一用力,却怎么也使不上劲。试了几次之后,眼冒金星。他不得不拖过一把小凳子踩着,这才爬了过去。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没有越过这不甚高大的围墙。这反常的体力,竟然让他自己没有多想。

秦啸天神情恍惚地回到了司令部里自己的办公室,甚至是忘了向刘一清总参谋官汇报同施尔常会谈的结果。他在办公桌前呆坐了好一会儿。正当他准备去找慕青问问梦琪消息的时候。忽然,他血往上涌,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在了地上。

冷逢君闲来无事,也是身不由己地想见秦啸天,特别是他们的居室都处在同一个院子里。她看到管带房间里掌起了灯,急忙走了过来。她一进门,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便吓坏了。再多的江湖经验也让她手足无措起来。秦啸天高大健壮,冷逢君连拖带拽,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弄到了床上。冷逢君刚参加新军,不知道司令部里有医治军人的军医官。她急忙跑到了街上,找了一个老中医。接着又把燕卫、慕青、潘子凡、何大可等人叫了过来。这几个人也是被吓得手足无措。慕青竟然被吓得掉了眼泪,她哭着央求那个老中医,一定要把她的这个师哥救过来。

老中医倒没显得怎么慌张。他两眼微闭,静气凝神地把脉秦啸天紧咬牙关昏迷不醒燕卫等人则屏住呼吸焦急地观望。好一会儿,老中医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位军爷得的是急性霍乱子。是胃部湿热上逆传脾所致,再加上病人过度着急或悲伤而引起了暂时昏迷。这就是急火攻心啊。”

“好治吗?若是不行的话,我们这里有军医官。”燕卫着急地说。

“先用土办法治一下,一般都会见效的。如果效果不行的话,再找西医。”说完,老中医指挥大家脱光了秦啸天的上衣,然后从床底下找出一双干净的布鞋蘸上凉水,轮番抽打着秦啸天的两肋没抽几下,两肋便红得发紫。

“你们瞧,这急火可是不小呢。”抽了好一阵子,秦啸天的两肋已经“惨不忍睹”了。接下来,老中医又将秦啸天的两臂交替着往下撸,撸到手腕处,又用一根红绳紧紧扎住,再用针扎他的手指肚几滴黑红的血冒了出来,一直到渗出鲜红的血液为止。

“师哥醒过来了!”慕青叫着。

秦啸天慢慢睁开眼睛,凝望着眼前每一张焦急而模糊的脸,问:“我我这是怎么了?”说完,他挣扎着要坐起来。

“千万别动!”冷逢君按住了他,“五哥,你得了急性霍乱子,昏过去了。我们正找老中医给你治病呢。”

看到秦啸天苏醒过来,老中医说:“没事了。我再给你们开上两副藿香正气散,让病人喝下去,再睡个好觉就好了。你们谁跟我去抓药?”

“我去吧。”何大可道。

说罢,老中医又对秦啸天道:“年轻人,平和一些。遇事不要那么着急,急火攻心可是很危险的。”

几个人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老中医。何大可跟在老中医屁股后面抓药去了。

冷逢君嗔怪道:“五哥,你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操办军务,也不知道歇歇。你看,得病了吧?”

“我大哥就是这个性子。我也劝他,可他不听。”燕卫也说道。

潘子凡也说:“三师兄,你在床上歇着,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去办吧。”

听到大家极为关心的话语,秦啸天感动得点了点头。

不大一会儿,何大可取回了老中医熬好的汤药给秦啸天喝了下去。秦啸天迷瞪了一小会儿,便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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