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俞福柏打断了秦啸天的话之后,一阵狂笑,“接下来你该不是说,你偶然打了我的弟子,偶然打倒了我,偶然来踢馆了吧?”

雷振海拱拳道:“俞馆主,秦老弟确实是一片诚心而来,望您老听他解释。”

俞福柏冷冷地说:“雷馆主,打倒了我,这下你们武馆高兴了。你是来看笑话的吧?”

“你这话”雷振海被俞福柏这不近人情的一句话戳的说不出话来。

秦啸天趁着这个机会,急忙解释:“老英雄,我和丁掌门、雷馆主等人确实是路过这里。原本我们是要到开平煤矿公司办事的。我们听说两边的矿工要械斗之后,便急忙赶了过来。老英雄明白事理。矿工们深受矿主们的盘剥,生活极为艰难。您在这里招收弟子,不会不了解这些情况。而那些矿主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挑动矿工们械斗。您说,这是那家子道理?咱能不管么?”

俞福柏口气有些缓和,说:“既然是劝说矿工们不要械斗,那你打我的弟子们干什么?”

“我的俞馆主!”秦啸天说,“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您的弟子们早就在那里了。是他们要和滦州煤矿的矿工们打斗的。滦州矿工那边人少,又没有什么人帮助,我若不拦着,肯定会死不少人的。”

俞福柏回头看了看他的弟子,问:“他的话是真的么?”

一个弟子悄声解释说:“师父,开平矿上的工头找我们去护矿。我们还以为和往常一样,是那些成群结队偷煤的来了。所以没有告诉您就赶了过去。我们到了现场才知道是两家的矿工械斗。工头们威胁我们说,如果不和这人比武,就断了我们武馆的援助。您知道,这里的弟子们穷,拿不出银子维护武馆,所以只好如此了。”

秦啸天说:“俞馆主,这下您知道了吧?您在这一带德高望重,矿工们都听您的。矿主们这么做这是陷您于不仁不义啊!”

俞福柏听罢,登时觉得自己一下子矮了半截,但他还是十分倔犟地说:“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打了我的弟子。这帐该怎么算?”

“俞馆主。”秦啸天说,“我是怕矿工们械斗,迫不得已才出的手。如果您认为我无缘无故打了您的弟子的话,那您怎么惩罚我也行!只要您能出了这口气。”说着,秦啸天便要单腿跪下去。

冷逢君一把拽住秦啸天,大声对着俞福柏说:“不用给他跪!好你个俞老头!我五哥向你赔罪、跟你说好话,你还是不依不饶。你怎么当的馆主?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那大老爷们的胸襟哪里去了?我看你还不如我这女子!”冷逢君一气之下,竟然把她的性别也说了出去。雷振海一听,也是满脸惊愕地望着他的这个六弟。

冷逢君的一席话,让俞福柏尴尬在那里。他只好说:“哼!老夫不跟你这女人一般见识!”

“不跟我见识?那你可跟老爷们见识啊?就你这个样子,能和我五哥他们比得了吗?”冷逢君依旧不依不饶。

秦啸天赶紧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说:“俞老英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也许刚才冷逢君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俞福柏把鬼头刀向旁边一扔,接着把手一挥,说了一句:“请!”几个人便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厅。

秦啸天坐到会客的椅子上之后,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俞福柏更觉得没理了。他岔开了话题:“我倒忘了,敢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

没等秦啸天开口,雷振海便介绍起来:“他叫秦啸天,是新军第二十镇警卫营的管带。”

秦啸天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略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雷振海自己早就告诉过他要严守秘密,不得对外人提起。也许是雷二哥急于要解开这疙瘩才顺口说出去的。

没想到俞福柏却问了一句:“你在新军第二十镇做管带?”

秦啸天只得点了点头。俞福柏又问:“你认识冯玉祥吗?”

“当然认识了,”秦啸天回答,“他是我拜把子四哥。”

“你们是拜把子兄弟?”俞福柏那紧绷的脸渐渐舒展开来,“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秦啸天问:“俞馆主和冯玉祥认识?”

“何止是认识呢!”俞福柏捋了捋那花白的山羊胡子,解释说,“老夫当年在保定练军里当兵,我与他父亲冯有茂也是拜把子兄弟。我们经常切磋武艺,相处的时间很久,一直到冯有茂因病不能当兵为止。那冯玉祥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武艺还是我手把手教的呢。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我的徒弟。我带了他五六年。自从他投奔新军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面。他现在混得怎样?”

秦啸天回答:“还好。他现在是新军第二十镇第二协第八十标一营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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