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了我,让他随便解释!”
遇到了这么一个倔老头,确实无法解释了。秦啸天、丁开山、孙谏声、雷振海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秦啸天只得走进场中,双手抱拳说道:“请老英雄赐教!”
“老夫六十大几的人了,今天好好跟你学学!”说话间,俞福柏身体下沉,一招顺步单鞭向秦啸天的脚裸踢来。秦啸天纵身一提,躲了过去。俞福柏徒弟使的是谭腿,师父自然也不例外了。秦啸天在老松山里时,看的武经多,自然也知道这是谭腿的一种“教门谭腿”,练武者多为回族。这“教门谭腿”用的也就是人们说的“谭腿四只手,人鬼见了都发愁”的北派回族秘拳套路。俞福柏腿腿弹得劈啪作响,连拳带掌虎虎生风蹦跳穿越,干净利落。那被掌风带起的煤尘像一团团黑雾,紧紧地包围着二人。秦啸天与他近身推拿了几次,也被震得虎口发麻。自从走出老松山以来,这是他碰到的除了二师叔以外第一个如此强硬的对手。“教门谭腿”与秦啸天所使用的“梅花螳螂拳”一软一硬,谁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打倒。秦啸天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接着招。二人斗了许久,伸着脖子观看的矿工们脖子早就发麻了,但人们还是眼都不眨地观看着。这些人里有的急切等待着争斗结果一部分人懂得武术,在欣赏。
秦啸天终于找到了俞福柏的一个破绽,但在众人面前又怕伤了他的自尊,一直没有出狠招,把这难得的机会给让了过去。他只是在与俞福柏对付着。
但比武是不可能分不出胜负的,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秦啸天考虑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心:结束这场比武,哪怕是登门赔罪也行!他打起精神与俞福柏斗了起来。俞福柏毕竟年事已高,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招式慢了下来、力道也减了很多。秦啸天趁着俞福柏飞腿袭来之际,让过这招,用肩膀猛力向他的身上一撞。俞福柏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那踢出去的腿,因而马上失去了重心。他重重地飞了出去。
俞福柏不愧是是武林高手,他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勉强地站在了地上。俞福柏心想,确实是遇到了强硬的对手,难怪自己的徒弟败的如此之惨了。他不得不重视起这个年轻的对手来。
俞福柏不服输,又跳进了场子,二人又斗到了一起。
秦啸天暗自用力,拳脚齐舞,把俞福柏逼得手忙脚乱。秦啸天又抓住了俞福柏的一个破绽,他挥掌一推,俞福柏躲闪不及,摔在了地上。
俞福柏在矿工中间也是威望极高,所以没有人敢喝彩。矿工们大气都不敢出。秦啸天走到近前,拱拳说:“俞馆主,多有得罪。”说罢,便伸出手来想搀起俞福柏。俞福柏气呼呼地拨开了秦啸天的手,站了起来,一句话没说,面色铁青地走了。
开平煤矿公司的工头们一看大势不好,也纷纷开溜。秦啸天跃到开平煤矿领头的矿工面前:“你想跑?”
“没、没有。我赶紧回去告诉我们老板给矿工们发工钱。”
“那好。如果你胆敢食言,我找得到你!
说完,秦啸天捡起一块篮子般大的煤矸石,猛地一掌。煤矸石被拍的粉碎。
“滚!!”
工头狼狈不堪地跑了。两边的矿工们走到了一起,解释着发生的变故。丁开山、孙谏声、雷振海等人趁机做起了他们的工作。两帮人和解了。
许多矿工都跑了过来,问候秦啸天这个救他们于即将发生的流血冲突中的人。然而,秦啸天却长时间盯着俞福柏那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他和俞福柏之间结下了死疙瘩,若是不解开这个疙瘩,丁开山他们动员矿工们参加起义之事便无从谈起
两家的矿工都撤走了,孙谏声等人久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几个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到了这会儿才感觉到饥肠辘辘了。矿区附近住的大多是矿工,生活极为贫困,因而也就没有什么饭庄小吃之类的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了。丁开山在附近的一个庄子找到了一个理门弟子,打算到他家里吃上一些。到了那家之后,才发现他家里也不算富裕,但主人还是从缸里淘出了家里仅剩的一点小米熬了一锅粥,接着又蒸了一锅玉米面窝窝头。丁开山、秦啸天几人坐在几个树墩上就着腌葱叶之类的咸菜囫囵吞枣地吃了个半饱。秦啸天没心思吃饭,心里还在惦记着俞福柏那件事。他吃了两口便放下碗筷,走到了外屋。锅台旁,主人两个枯瘦的小儿子正趴在锅台上从锅底捡着剩下的小米粒吃。秦啸天心里一酸,返回了屋内,将自己剩下的半碗粥端给了这两个孩子接着,他又把几块大洋放到了锅台上。那个理门弟子急了,说啥也不收。秦啸天道:“这大洋不是我的。我来滦州之后,身上带的路费还没用过呢。你若是不拿,我回去也得上交。你还是收下吧。”
丁开山也掏出了一块大洋递了过去,说:“你们拿着吧,添补一些家用。等咱革命成功了,大家都有饱饭吃。”
弟子解释道:“大掌门,家里没啥好吃的。没让您老吃饱,这就已经不好意思了。您却给我搁下这么多的大洋,这哪行呢?”
“既是我的弟子,就得听我的话。拿着!”丁开山命令道。
理门弟子这家人望了这几个人好一会儿,这才千恩万谢地收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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