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波道:“老大不知道。”他看向夏栖羽,说:“小夏啊,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要说了,指不定老大就出手救你兄弟了呢!”
夏栖羽委屈道:“我说过了啊,但老大不愿出手相救,我便未细谈。”
“哼,他还是老样子。他心中有结不解,自封一身医术,自己有病不能除去,又要如何为人治病。”陆良不客气地说。
伍波苦笑,“哥你这话就戳心窝了。”
夏栖羽听到陆良的话,不禁想起来先前伍波与他说过的关于领队的过往。
领队的叫戈安,非是张家的人,而是药王张在外捡到的孤儿。药王张无儿无女,待他如同亲子,又传他自己毕生绝学,张家之人看在药王张的面上,又念他在医学上极具天赋,故将他视为异姓族亲,对他无所限制,药庐诸处,凡是张家之人可以去的,他也可前往。
戈安亦视药王张为父,认药庐为家,专注研习医术,以他资质,赶超药王张,成为天下第一医者,指日可待。谁知道凭空出来了个花欲燃,张家药庐多少英才,皆折损在当年北域那可怕的一战之中。后来药王张又与花欲燃赌药,岂期一朝成千古。
戈安痛恨自己苦研多年医术,却谁也救不了,落下心病。他含恨悲愤之下,发誓再不学医,只在西南往来,做个药材商。多少人对他恨铁不成钢,可面对他的心结,却也无能为力,只得随他去了。
说来也是个可悲可叹的人物。
夏栖羽心里轻叹。
陆良还在数落戈安,说:“我哪里说得不对?想当年他在天下医者云集的济世集会之间,说我的医学理论狗屁不通,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当时看他不顺眼,就与他打起来。那会儿我诅咒他早晚遭报应,谁晓得他会落此地步,更叫人看不顺眼。”
伍波对戈安的事,知道的也不多,没想他跟陆良还有这段过往,想到戈安的脾气,顿时抖了抖。
夏栖羽打断他们二人忆往昔岁月,问:“陆大夫,我兄弟身上的毒,可
可有解法?”
“待我看看。”陆良站起来,他撑开江慎的眼睛看了看,又让他张口吐舌头,观他苔色,最后再为他切脉,陆良坐回去,并不说症状,问:“你兄弟遇到的人,是何名姓?”
夏栖羽答道:“横云。”
陆良沉吟片刻,说:“我不瞒你们,我知晓一人练有毒体,她发出的毒雾,遇之者,皆因五脏六腑萎缩,七窍流血而亡,无一幸免,故无人研得解药及解毒之法。”陆良道:“你的兄弟遇到的那人,许是毒功练得并不高深,得以死里逃生,却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他现在眼白泛黄,舌苔发黑,脉沉而无力,正是肺腑虚弱,气血不足,料想是体内毒气作祟……”
夏栖羽再度打断他,问道:“陆大夫可有救治之法?”
陆良看了他一眼,有几分不悦。
“我没有。”陆良直接说。
江慎的身体轻轻一颤。
“那,陆大夫可否能指点前路?”夏栖羽问。
“一,找戈长平。虽然他的德性臭屁了一点,但我不否认他的医学底子。这些年,也许他琢磨出了什么方法也说不定。”
夏栖羽软笑,“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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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起身去,绕到竹墙后,不一会儿拿着一卷纸出来,丢给夏栖羽与,“这个地方的人,专精毒蛊之术,许多病症,皆有不传于外人的特殊方法,你可以去探一探。”
夏栖羽展开图纸,只见上面一条曲折的线,向西指向“云涧村”三字。夏栖羽挠挠下巴,先谢过陆良。
与陆良告别后,三人离去。
路上伍波问夏栖羽接下来怎么打算。
夏栖羽说求一下戈安。他想,若能求得戈安救人,也许就不必去找花欲燃了。夏栖羽说着侧头看了江慎一眼,他从那一晚上至今,情绪一直低沉着,需得有些好消息才行。因此他说:“陆大夫的意思,我兄弟有得救,有老大和云涧村在,肯定是没问题的。是吧?”
夏栖羽曲肘撞了江慎一下。江慎转头过来,落在他身上的眼神空荡荡的。
夏栖羽被他的眼神一击即杀,此刻,他只觉江慎已看穿他故作的自信,直视他不安的内心,此刻他面上挂着的,不过是一个只能称之为虚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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