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云抱着手,望着不知通往哪些山旮旯的岔道,他拽住墨浮心的衣襟,将他提起来,“说,你要怎么死。”
“为什么想我死?小变态,当初利用我的时候,对人家百般呵护,如今海清河晏,我一身才华无用武之地,你就要杀我。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古人诚我不欺也。”墨浮心一脸哀怨,眼里拼命挤出眼泪水,伤心的鼻涕也从鼻子里钻出来。
横云一阵恶心,把他丢开,他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纠缠不休,我能跟丢夏翃吗?”
墨浮心抱着木偶滚进马车里,他翻来滚去,嚷嚷道:“这怎么能怪我?”
“以晚上不适合赶路就算是夏翃也要停下来休息为理由,要停车休息的是你吧!”横云怒道:“不怪你怪谁!”
“难道不对吗?谁会没日没夜地赶路?不要以为我没有上帝角度,看不到夏翃在干什么,就能随便甩锅!随便推卸责任!”墨浮心背对横云,“我是不会背的!”
横云道:“我没否认他们会停下来休息……”
“所以啊,追不上他们是因为你的马太差劲了,跟我要停下来休息没关系。何况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发脾气,难道不是因为我让你得到休息,所以精神饱满的缘故吗?”墨浮心翻身过来看着横云,委屈巴巴地说:“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凶我!”
横云被他古怪的逻辑气笑了,“他们停下来,你要我也跟着停下来,鬼才追得上他们!”
“你不是鬼,是变态,所以你追不上他们,这个理由成立。”墨浮心迅速说:“好了,现在我们要回去呢,还是有缘千山自相会呢?”
“小福星,你们也才到这里呢?”陈叔从一旁经过,歪着头看他们二人,乐呵一笑。
墨浮心从车里爬出来,问道:“陈叔,你们要走哪儿啊?”
“我们要去云涧村,你们的弟弟要寻医的话,要去的,可能会是那里。要同路吗?”陈叔笑着问。
“哥!在家吗?”
伍波往屋里喊了一声,听到屋里响起犬吠声,不一会儿,门打开来,一条黄狗从门缝里钻出来,站在檐下叫唤。一个男人走出来,嘴里出声赶着狗,他站在高台上,眯眼看来人。夏栖羽也抬头看,夜色里只看到一道瘦高的身形,想来应是是伍波口中说的陆良了。
“是小波啊。”那人看清来人后,说着一口流利的关内话,“上来吧。”
伍波带着夏栖羽与江慎踩着木梯上去。楼上的屋子不小,竹条编织的大块墙面隔出内外室,外室为正厅,招待客人之处并厨房。竹墙上贴有书天地君亲师的红底黑字的条幅,左右有对联,上有横批。靠竹墙根下设有一张条桌,上面供有瓜果香炉,诸般陈设,有如关内人家。屋中东西陈放齐整,簸箕筛子中有许多药材。房屋通风,然而仍然有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屋中。
进屋来,一眼便见离门不远的火坑,上边悬挂有熏得黄黑的腊肉,下边正烧着火,烧着药罐。一个十二三的少女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大蒲扇,方才应是在照看火,因外人来了,才站起来。她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随着她父亲进屋来的人,伍波向她打招呼道:“小蝶啊,好久不见了。”
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却并不说话。黄狗围在她转了一圈,然后在她脚边坐下来。
伍波将手中口袋递过去,说:“这是你长平叔让给你带的礼物。”
少女手上比了比,伍波说不用谢,让她将袋子接过去。
陆良道:“去给你娘弄药吧。”
少女点点头,将口袋当下,拿两根木棍穿过药罐上的耳朵,提着走一边去了。
陆良将几只草凳摆在火坑边,说:“坐吧。”
三人坐下来,不等陆良发问,伍波先说明来意:“叔,我兄弟的兄弟中了毒,你看能不能治。”
“哪一个?”陆良的目光看过来,夏栖羽稍稍往外退了一些,让他看江慎。
伍波主动过去与江慎换了一下位置,让江慎坐到陆良面前,夏栖羽见状,也拖着凳子坐到旁边,看着二人。
陆良目光打量一下江慎,见江慎脸色异常,目光呆滞,他问道:“知道中的什么毒吗?”
“这……”夏栖羽不知作何解释,横云的毒体听起来甚是荒唐,说出来,只怕陆良认为他在胡言乱语,然转念一想,有花欲燃在前,这位陆良大夫兴许能知几分。于是道:“实不相瞒,我兄弟遇到一个修行者,那人修一身邪功,体内可发出诡异不寻常的毒气,那毒气呈紫色,会招来各种毒虫。我兄弟中的便是那股毒气。”
“毒功……”陆良与伍波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他们的反应倒是在夏栖羽预料之中,他还是故意问了一句:“陆大夫和伍大哥对这个有所了解?”
陆良点点头,又问伍波:“戈长平知晓此事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