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见过她?”沈云鹤眼睛中似万千星辉,他情不自禁揪着唐晓的衣袖,这是他幼时的习惯。

“回青州之前,我们去过净月城。”唐晓说,“等你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云岚,估计她也想见你了。”

沈云鹤点点头,转而又叹了一口气说,“王妃病重,一时间我也走不开,等王妃的病好点我就回净月城看姐姐。”

淮安王府虽没有平阳侯府的遭遇,却也经历过很多的风风雨雨。淮安王妃生性多忧,怀世子的时候又受了惊吓就此落下了病根,这么多年断断续续始终好不了,沈云鹤年纪虽小在医术方面却甚有天赋,能想出不少的新法子,让他接手淮安王妃的病症,看来萧致谦也是走投无路了。

唐晓心如明镜,他仍旧不动声色端坐在那里品着春茶。

薛竞华念到沈云鹤是沈云岚的弟弟,他医术高超,要是问起别人文兰的事情不如直接问他,但他又不敢拿这个主意,借口将唐晓叫出去把事情的缘由和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唐晓。唐晓自认为是个沉着的人,他听到这个消息也忍不住一拳打在门框,手中拿着沈云岚写来的字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晓哥哥,我不是有意要看云岚妹妹写来的字条的。”

“没事的,你我之间不用在意是谁先知道文兰之毒。”唐晓不同于薛竞华,他发泄情绪总是静默无言,如果说薛竞华发泄情绪是天边闪电闷雷,他就是大雨之前的乌云压境,虽无言无语没有动作却压抑的可怕。唐晓沙哑着嗓子,眼圈早已经泛红,说,“到底是谁?林解颐还算是个傲气的人,他肯定不会容忍他的手下刺杀致和。要是能这样做他早就做了,战场上那么多的机会,他也不必等到战败之后动手,白白惹人口舌。到底是谁要害致和?”

薛竞华默默站在一旁,转过头去偷偷用袖子擦了把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只知道皇城中有人盯紧了萧致和的性命,却不能确认到底是谁,更不知道这枝冷箭到底是从哪里射出。薛竞华很佩服唐晓的一种能力,那就是不论他在什么地方面对什么样的困境他都能保持镇定,唐晓惋惜萧致和的死亡也没影响他对事件的判断,他想起不久前太子还带着御医来看江宁身上的伤口,若不是萧帝的口谕与关心,那就是太子别有用心了。

他收起字条缓步走到沈云鹤对面落座,脸上收起之前的悲怆,这是他自幼迫不得已学会的能力。薛竞华有多佩服唐晓就有多心疼唐晓,这个少年身上的遭遇并不比沈氏姐弟少,他悄悄跪坐在唐晓身边,听他与沈云鹤的每一句闲聊看似好不经意却在为文兰之毒做铺垫,两人聊了没多久唐晓很自然进入了今日的主题。

“文兰?”沈云鹤没有发现唐晓的别有用心,只当是唐晓随口一问,说,“文兰花根茎的汁液可以让人的伤口久不愈合,几十年前曾出现在南疆战场上,只可惜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东鹤的医书中也没有收录过这种毒花。要不是我常在边疆,听过几次,晓哥哥提起这种花我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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