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辉与唐如风一样,他们对收回蝉山有着几近偏执的念头,这个想法很好的遗传给了他们的儿子。沈云鹤人在西境却时刻担忧东境的战事,听萧致谦说陛下有意要赏赐西境军,他已经想好了要请旨去东境。他想亲眼看着蝉山回归东鹤,不过这事记不得,他在淮安王府听说萧致和受了重伤,一直说要去平阳侯府拜访探望,却忙于照顾淮安王妃,要不是昨日淮安王世子从西境归来,他也没有时间与唐晓坐在这里喝茶说话。
“晓哥哥,听说小侯爷在战场受伤,现在可好点了?”沈云鹤问道。
“已经好多了。”唐晓说,“他还说要去淮安王府拜见世子呢,只是还禁不住寒风,郎中不让出门。云鹤,你就代致和向王妃与世子转达关切。”
“这是自然,世子昨晚还说要今日登府探望小侯爷呢,但今早东宫传太子口谕,要世子进宫去交还将印,西境换兵还有很多的事要忙,王妃病情又反复无常,也不知道世子什么时候才能腾出时间。”
薛竞华听这两人在这里打官腔很是头疼,他虽是官宦子弟,却一点儿也不喜欢朝堂。他喜欢策马扬鞭、点兵沙场,轰轰烈烈的生活,此时他只能跪坐在那里心猿意马。
沈云鹤从衣袖中拿出只紫色的香囊,上面绣着白色的牡丹花,吊着两串浅绿色的珠穗,说:“听说淑砚妹妹身有弱症,一到冬天就咳嗽。这是我在西定城找到的一种香草,把它做成香囊佩戴在身上可以缓解病症,还托晓哥哥将小小心意转交给小侯爷。”
沈云鹤在营中时,与萧致和还一起玩耍过。他一直记得沈辉的教导,沈家效忠于平阳侯府,后来他和沈云岚去了净月城伯父伯母那里,即使是阴差阳错下他到了西境也没有忘记过当年那个少年与他的几句肺腑之言。
唐晓收下香囊,薛竞华凑过头来闻了闻,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窜入胸腔,夸赞道:“云鹤,没想到你还会配香。”
“其实配香就和配药一样,君臣主辅分明,各自发挥功效就好。”沈云鹤热热闹闹说了一大堆,又想到这位养尊处优的少年听不懂这些行话,歉意笑笑说,“配药和配香的本事我都比不过姐姐,这香草只有西定城有,可惜太娇贵了只能配好香拿过来,不然我拿回净月城交给姐姐配,肯定能发挥十成十的功效。”
一听到沈云岚,薛竞华又打起精神来,说:“云岚妹妹的医术是东鹤一绝,小鹤你也不差,听说你在西境救了不少人。”
“我是西境军的军医,救人是我的职责。只可惜姐姐她意不在此,要是她肯去东境,东境也没必要死伤那么多的人了。”说到这里,沈云鹤叹了口气,看着渺远天边青山绵延不断,想必佛岭又下雪了,说,“我离开伯父家也有些时间了,不知道姐姐近况如何,伯父伯母有没有为难她。”
“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唐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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