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月听得心头一跳。

辛竹仍絮絮道:“也是三夫人院里的丫鬟婆子们传出来的消息,说黄少爷向三夫人告了一声别,就要回太原府去,临去前还说,今后再也不来京都城了三夫人哭天抹泪的,拉着黄少爷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黄少爷却只字不提,竟是逃命似的去了。”

难道那个想要伤害自己的人,竟然是黄思从?

如果不是他,那他断了胳膊,又落下满身的伤,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吐露给旁人,不是理亏又是什么?

丁璨说过要为自己将事情料理妥当

也只有丁璨,才能让黄思从如丧家之犬一般仓皇逃命。

细细一番思忖,陆嘉月后背上不觉惊出一层冷汗。

还是自己将人心看得太肤浅。

先前只是以为黄思从是个登徒浪子,虽然厌恶他垂涎于自己,却也没有加以防备可是谁又能想得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妄想对自己做出那等无耻禽兽之事。

丁璨必是想杀了他不过碍于他是曲家的姻亲,才留了他一条贱命。

陆嘉月沉默许久,心头惊怒才渐渐平息。

被黄思从掳劫一事,虽然惊险,好在自己安然无恙。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见晋王一面。

不多时,两个小厮进来,因为有些日子没在陆嘉月跟前露过脸,此时一见面,便要跪下磕头。

被辛竹给拦下了。

陆嘉月也顾不得计较这些礼数,开口就问两个小厮:“这京都城里有没有格外清静些的茶楼?”

两个小厮不解何意,却也思索一番,恭谨回道:“有是有的,听说宣和坊有一家六羡茶楼,贵得厉害,最便宜的茶也要一两银子一杯,平日里就没什么人去。”

陆嘉月点了点头,取过一旁早已备下的纸笔,写下寥寥数语,将纸张叠起装入信封之中,再以火漆固封,连同袖中的紫玉龙纹佩一起交与两个小厮。

“拿着这玉佩去晋王府送信,自会有人将信收下。”

两个小厮听得晋王府三字,便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就连辛竹也是一脸茫然。

先前小姐确是暗中与晋王传递过消息,不过这段时日,并不曾与晋王再有往来,不知这一回小姐又要做什么?

辛竹满心忐忑,只是不敢问,两个小厮更是不敢吱声儿,将信和紫玉龙纹佩妥当收了,便去办事。

到了晚间时候,又来回话,说信已送到,将紫玉龙纹佩还了回来。

陆嘉月这才略略放心,信既已送进了晋王府,想必晋王一定会看到。

歇了片刻,陆嘉月就往曲老夫人屋里去问安。

曲老夫人就拉了她的手,细细地问了许多话,都是诸如“丁老夫人是否常要你陪伴?可有曾对你说什么体己话?”之类,甚至还问她有没有见到丁璨

陆嘉月只得编了瞎话儿敷衍,因为撒谎,心里实在慌得厉害,扯了个由头就赶紧告了安出来了。

然后就到孟氏屋里来。

几日不见,孟氏十分挂念,也询问了几句,但见她脸色红润,一切如常,自是欢喜。

又闲话一番,陆嘉月就作无意模样,笑道:“我的脂粉用完了,明日想出去买些,还请姨母准我出门去。”

孟氏听她又要出门,不免有些担心。

“打发人出去买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去。”

陆嘉月只得撒娇哄骗孟氏,“她们买的只怕不合我心意呢,我要自己去挑上一挑,选些好的颜色。”

想要妆扮才会想去买脂粉,孟氏倒是想看着陆嘉月用心地妆扮她自己,于是便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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