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些布怎么卖?“甘婧蓉问道。
那卖布的老板见是个孩子问话,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您要诚心买,就三十文一匹算了!“
甘婧蓉细细挑选,斟酌了一番,道:”十五文一匹,您看怎样?要是卖,那我就多买四匹!“
”十五文价格也太低了;二十八文,不能再低了,可就亏本了!“商铺老板猪小七说道。
”这样,您看,您这布,上面都蒙了尘,您看,上面的麻线都断了!大哥,你说这是不是断了?“甘婧蓉回头看着甘婧远说道。
”好像是断了!“甘婧远还挺配合。
猪小七上前一瞧,说道:”没断,就是个线头,结实着呢!您要便宜的,这,前年的存货,贱价卖给你,就十二文,比十五文还便宜,您看怎样?“
甘婧蓉拉了甘带弟,率先走了:“我们去别处看看!”
“这样,您要是诚心买,就往上加一些,您能加多少?”猪小七喊道。
甘婧蓉一行人又回转了身,说道:“十八文!”
“二十五文,这可是成本价,不能再低了!再怎么说也是麻棉布,可不能再低了!”猪小七说道。
“我再往上添一点,二十文!看您有那么多存货,想必您也不想再剩下来吧?这布匹,到了来年,蒙上了尘,又旧了,可是不太好卖!”甘婧蓉说道。
“这,好吧!小丫头,年纪不大,会砍价的很!”猪小七将甘婧蓉要的五匹麻布都包好,放在了甘婧远的担子里;甘婧远觉得妹妹看着好像很喜欢做生意,又很会做生意!她既喜欢,甘婧远便也事事由着她。
然后,甘婧蓉又去了肉铺,“老板,这肉怎么卖?”
“五十文一斤,您要多少?”肉铺的猪肉张,手中一边剁着排骨,一边问道,因为忙,所以也没瞧甘婧蓉几人;他将剁掉的排骨随手扫下竹筐里。
甘婧蓉瞧见,案子下面还有一堆将要被丢弃的猪大肠,旁边还有半麻袋猪大肠,她说道:“我要五斤肉,连精带肥!”
猪肉张瞥了他们一眼,问道:”可是做年肉?这些可不够啊!要不再来几斤?我这猪骨头,也很便宜,才八文钱一斤,您要不要买几斤?”
“肉就要五斤,排骨也要五斤吧!你这大肠能不能给我?”甘婧蓉说道。
“拿去就拿去吧!这东西,比骨头还不值钱;一般人家也不肯买,只有一些租户肯买;你要,就十文钱都送给你算了!”猪肉张说道,“您的猪肉!”
甘婧蓉说道:“烦您帮我称一下猪大肠!”
“好嘞,呦,刚好五十斤!”
“这三天的猪大肠,您可得都给我留着,这十文是我的定金,后日,我再给您送三十文来!”
之后,甘婧蓉又买了一斤盐,租了一辆牛车回去,回程的路上,甘婧蓉又瞧见不少皂角和两棵橡树,便顺路采了一箩筐皂角,又装了一桶橡胶回去,加以提炼,烘制了几个暖水袋,就是那种装水的暖水袋。
甘婧蓉打算,将这种暖水袋自己留着用,没有卖出的打算。
“娘,咱们三十个鸡蛋,全卖出去了,卖了四百五十文;我买了五匹棉布,花了一百文;家里又买了一旦黄粱;花了二十文。买了八双新棉鞋,花了四十文;买了五斤肉,肉三十文一斤,花了一百五十文;五斤骨头,还有五十斤大肠,骨头花了四十文,大肠花了十文;买了一条大鲶鱼,花了三十文,一共花了,三百九十文,还剩六十文钱。”
一户人家过年只有这么一点东西,甘守宗也拿钱买了两只鸭,连二十斤肉和鱼都买不起;在大周,已经算是贫户,可这对于甘家人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日子。
云氏看着那几匹粗布,自从女儿出生以来,还没穿过一身好衣裳,尽是些破破烂烂的衣裳,还都是别人家孩子穿过,自家老大老二又穿过,穿了之后再给女儿穿的,穿上那衣裳,就好似唱戏一般,又破又旧,还很大;云氏心中甚是愧疚,今日买了这些新料子,倒不如给丫头多做几身衣裳。
“娘子,你看,我今天在河边捉了好几条大鱼,还有小鱼呢!“甘阿牛挑着两捆柴火,背上还背着一个背篓,“娘子,咱们今晚又有鱼吃了!等阿牛把柴火买了,我们又可以换肉吃了!”
云氏脸上逐渐有了笑颜:”阿牛,柴火别卖了,留着烧吧!阿牛,你看,这里有十斤肉”
“有肉吃了,有肉吃了!”甘阿牛放下柴火担子,对云氏又亲又搂,弄得云氏的脸颊像是红透了的茄子:“阿牛,阿牛,你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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