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夕这下子更觉得赵舒厉害了。
打扫完卫生,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账房一来,赵舒便柜台扯布两处跑。他拿起一块客人选好的料子,递给长夕一个角∶“拿着。”
他的手无意抚过长夕的手指。
详细看他拿着尺子专注地量着布,量好便用剪刀裁开。赵舒紧抿着嘴,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无比认真。
裁好布,他拿着去柜台包装好递给客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人们大多都吃饭去了,赵舒才松了口气。
他擦擦头上的汗∶“我出去买点零嘴回来,长夕想吃什么?”
长夕毕竟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体力比赵舒好得多∶“不如我去买吧,你歇歇。”
赵舒摇摇头∶“我去吧,这边的点心铺子你不知道在哪里。山楂糕好吗?一会儿就示范了,先开开胃。”
长夕点点头∶“好。”
过了半个时辰,赵舒就带着一大包山楂糕回来了,给店里每人都分了些。直到所有人手里都拿了山楂糕,他才拿着剩下的来找长夕∶“走,我们去那边吃。”
长夕跟着他来到了店里面的一个小房间,有时会有伙计在这里守夜,赵舒也说过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会在这里过夜。此时,赵舒看看门口,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给你的。”
“什么呀?”长夕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个银镯子,围了半圈的桃花,那桃花大概是刻出来的,个个栩栩如生,连花蕊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看到长夕,就想到桃花,戴着吧,能给你带来桃花运。”
长夕任由赵舒拉过手腕套上镯子,她只觉得心里湿湿的,像是哭过一般。
赵舒的眉眼本就清朗,此时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长夕逼自己不去看他。
“谢谢赵公子。”
“以后叫我赵舒便好。我有心与你结交,长夕可不要对我见外。”
长夕笑着,低头看着镯子上灿烂的桃花,刻出来的桃花,永远不会凋谢。
店里的伙计吃午饭时分批吃的,先吃饭的人吃完再换另一批人来吃,不然店里的生意没有人照料,开饭的时候,赵舒一边算账一边对长夕说∶“你先去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过饭点了。”
长夕想想饭桌上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便摇头拒绝了∶“我一会儿再去吧。”
“那可说准了。你去帮我补一下上午卖光的两匹料子,等我算清楚这笔账,就跟我去三楼仓库。”
“噢。”长夕慢慢挪到一个小凳子附近坐下。
然而凳子还没坐热,赵舒就来叫她去搬料子。其实这些事对长夕来说并不算难,她习武的时候师父还曾经让她去搬过小的石锁,虽然长夕最后没搬动。
到了三楼,赵舒指给她要搬哪两匹料子。两匹料子上面都堆了别的料子,需要先搬开,并不是个轻松的活。长夕挽起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却看到赵舒已经搬完了一匹堆在一旁。
长夕惊讶得缓不过来神∶“你,你能搬动?”
赵舒并没闲下手里的活∶“当然搬得动,以前我爹还年轻的时候还能一口气扛到一楼。”
长夕赶紧搬开一匹料子∶“我以为你这么文弱,这些粗活你干不来。”
“我太爷爷刚开绸缎庄的时候,不过是个小小的门店,也雇不起太多人手,来了新料子都是他和我太奶奶一起扛,其实也没有多沉,干点粗活不是也很不错吗。”
搬出来一匹料子,又去搬另一匹。长夕和赵舒分了两趟才把两匹料子运下楼。
看着赵舒一头汗,长夕忍不住掏出手绢递给他∶“给,擦擦吧。”
赵舒也不客气,接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收了起来∶“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长夕脸上浮着两坨红晕,点了点头。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赵舒伸了个懒腰∶“今天真是失策了,该把赵越一起叫过来。”
“赵师兄今日好像是和慕远一起出门去了,平时在门派里就有不少杂事,让赵师兄脱不开身,难得有这个机会,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
“你老实说,赵越这小子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替他说好话。帮家里干点活这不是应该的,更何况他还是个习武之人。我连个马步都扎不稳都干得来。停一下!”
他对着长夕笑笑∶“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跳下了马车。
长夕没等多久,赵舒就抱着两坛子酒回来了∶“上次可叫慕远把我的酒瘾给勾出来了,这次我只叫他们两个来,好好地喝一次,长夕要不要跟来?”
长夕摇摇头∶“算了吧,我不太会喝酒。”
“不会学学就会了,这又没什么难的。”
长夕笑着摇摇头∶“我不去了,你们喝就是了,今晚我想早些休息。”
“唉,不去便不去吧,今天你也忙了一天,是该早些休息。”
“慕远会吟诗,再加上你的琴音,我想今夜你们三人大概会很愉快吧。”
赵舒哈哈大笑∶“那自然。”
长夕吃过晚饭便没有出门,一个人在屋子里整理这几日买过的东西。有给师父的,有给师母的,有给青衣师姐的,她的心里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的人名,独独没有林未泽。
林未泽的态度暧昧不明,让长夕难以释怀。要是他还如平常一般待她,她也就是偶尔心里有些不痛快,可是他这样,让长夕每次一想到林未泽这个名字都觉得难过。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只是,中间还有一个莫青衣。
长夕刚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一个婢女端着托盘过来∶“赵三公子给颜小姐送来的,颜小姐请慢用。”她将一个碗放在桌上∶“奴婢告退。”
长夕走过去,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羹摆在那里,无比诱人。
长夕将莲子羹吃完,早早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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