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镇的集市真是热闹非凡,连几里之外的村庄都有不少人来赶集。赵舒拉着长夕在人群中不断地走走停停,长夕被挤得一身汗,这会子她倒羡慕在赵府躲闲的慕远了。
“再过一个时辰,人就没这么多了。我们先去那家首饰店看看。”
长夕只觉得挤进首饰店有种杀出重围的感觉,好在首饰店人并不多,赵舒拿起一支芙蓉簪看了看∶“阿姐说了,帮她买一支簪子,要上面带芙蓉花的。”
长夕拿起另一支∶“我觉得这一支好看。”
赵舒指指上面的流苏∶“我阿姐可是最烦上面坠着东西的,她说叮当乱晃的好生麻烦。”
“是吗,我倒是喜欢上面坠了东西的,我觉得很好看啊。”
“那你喜欢这支吗?”
长夕将手里的簪子放下∶“昨日已经买了好多了,再买回去师父该骂我了。”
“别人送你的,有什么关系。”说着,赵舒又拿起了那支簪子。
长夕头摇得想拨浪鼓∶“昨天已经收了赵公子那么多绸缎,旁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要了。而且这支簪子也不是很合我的眼缘,算了吧。”
赵舒将簪子放回去∶“那好吧。”
待人稍微少些了,长夕挤到点心铺子买了好几个芙蓉果。她挑了一个最大的给赵舒∶“给!”
赵舒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好吃!”
芙蓉果看着大,实际里面是空心的,只有密密麻麻的糖丝,一大袋芙蓉果两个人没过多久就吃了个底朝天。赵舒指指一家饭馆∶“你的芙蓉果吃得我饿死了,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长夕一口应允下来。
两个人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正好能望见远处如织的人流。赵舒点了一两个菜,便问长夕∶“有什么想吃的吗?”
“什么都好。”
赵舒又问∶“这家的红烧肉好吃,要不要尝尝。”
长夕点了点头。
饭馆里人很多,菜也上的慢,赵舒怕她无聊,就跟她讲小时候和赵越出去捣蛋的事情。
赵越在家里待到八岁就去了云衣教。家里就数赵越和赵舒年龄还算相近,两个人整日没心没肺地到处玩,还曾经因为拿弹弓打破了别人家的水缸被父亲拎起来暴揍。
每次家里的弟弟妹妹挨揍,长姐总会嚎哭着求父亲放过他们,并一再保证下次会管好弟弟妹妹,虽然收效甚微,该挨的打一下都没少。
“颜姑娘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长夕摇摇头∶“我父亲在我没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我出生没多久母亲也没了,我是叔公带大的,他生前给云衣教送菜。叔公去世之后,师父看我可怜,就收我为徒。”
赵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抱歉,或许我不该问。”
长夕笑着看他∶“没事啊,我又不介意的。”
正说着话,菜也端上来了,长夕一吃到红烧肉,什么不愉快都忘光了。她一连气吃了小半盘红烧肉,才搁下筷子打算歇歇。
赵舒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他吃东西的样子让长夕忍不住想起林未泽来。
她学着赵舒的样子慢慢地吃饭,赵越向她笑笑∶“怎么了?突然一下子吃这么慢。”
“啊,没什么。”长夕说着,夹起一块炒鸡蛋塞进嘴里,让自己赶紧闭嘴。
吃饱喝足,两个人离开了饭馆。
“请让让!请让让!”
一骑白马卷携着尘土四处飞扬。
长夕立即闪身避让,她这才发现赵舒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长夕一伸手将他拉到路边。赵舒顺势揽住她∶“小心!”
赵舒被溅上了一身土,他紧闭着眼睛,而两眼睁得溜圆的长夕被迷了眼。
长夕揉着眼睛里的尘土,赵舒轻轻地在她眼睛边吹气∶“怎么样,没事吧?”
长夕流了几滴泪出来才算是没事了,她笑着掩饰自己的脸红∶“没事。”
赵舒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几星尘土∶“没事就好,走吧。”
长夕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赵舒的手,她犹豫了一下松开了∶“赵公子,冒犯了。”
赵舒眼睛里满是笑意∶“好像是我冒犯了颜姑娘吧?颜姑娘叫着怪别扭的,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长夕点头∶“可以。”
晚上,长夕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赵家兄弟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对人都那么好,好的让她春心荡漾,让她止不住地去想林未泽。
长夕自以为出来了这么久,又玩得这么尽兴,林未泽早就被抛到脑后了,谁知道他还在她的记忆力顽强地生存着,向着她张牙舞爪。
长夕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到院子里扎马步。
赵舒正巧经过∶“长夕,这么早?习武之人还真是勤奋啊。”
长夕的身形没有丝毫变动∶“睡不着,所以早早起来了。”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绸缎庄?今天店里有个伙计家中有事,我缺个人手,只需要做点简单的事。来吗?”
长夕正怕自己闲着无聊又去想林未泽,赶紧一口应承下来。
绸缎庄马上要开门,没有时间留给长夕吃早饭,赵舒去厨房给她拿了两个包子,长夕在马车里囫囵着吃完了。
他们到的时候,绸缎庄正在开店门,门一开,几个伙计就忙着打扫卫生,长夕也拿了个扫帚扫地。
赵舒正在柜台后面算账,他偶尔才用两下算盘。长夕正纳闷他到底是不是在算账,有个伙计便告诉他∶“三少爷心算可好啦,算盘很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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