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泽回身向长夕作揖∶“刚才是师兄不对,下手太重了,师兄跟你道歉,还请师妹原谅。”
长夕实在没有力气起来还礼,只能点了下头∶“师兄客气了。”
林清欢并没有因为林未泽的道歉而使脸色有所缓和,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去祠堂吧!”
“师父!”长夕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自己站了起来“师兄不是故意的,是情急所迫。如果换成哪天面对真正的敌人,师兄却一直保持点到为止的习性才是坏了大事。我伤的也不重,不如师父这次放师兄一马,当是给师兄一个机会。”
林未泽难以置信地看了长夕一眼,似乎是没想到长夕居然会替他求情。
林清欢看着长夕∶“他这一脚明显就是故意的,这已经不是师兄妹之间的简单切磋了。子不教父之过,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林未泽跟着父亲离开,他经过长夕身侧,悄悄对她说了一句∶“无论如何,谢谢师妹愿意为我求情了。”
长夕痴痴地看着未泽离开的方向,被踢了一脚的地方,痛楚肆意蔓延。
五个时辰,林未泽肯定是赶不上吃晚饭了。回到玉露楼,长夕差人装了些吃的,趁着天黑,偷偷潜进祠堂。找不到夜行衣,长夕特意找了一件不太起眼的蓝衫。
林未泽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长夕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师兄饿了吧?这是青衣师姐叫我送来的。”
林未泽瞟了一眼地上的食盒∶“这好像是上次我给你的那个吧,你一直都没还给我。”
长夕顿时有些尴尬,她自从受了伤便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这次居然还拿出来用。她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小菜一碟碟端出来摆在林未泽面前,又取出筷子递给林未泽。
他没有接∶“这不是青衣让你准备的吧?”
长夕的窘迫显而易见,却偏偏入不了林未泽的法眼,她只好承认∶“是,是我自己准备的。不知道师兄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不吃姜,你看看这些菜里面全是姜末。”
长夕左瞧右看找了半天∶“哪有,这不挺好的吗。”
林未泽冷笑一声∶“粗俗。”
被林未泽这么一说,长夕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师兄不吃,我挑出来就是了。”
林未泽恨不得用鼻孔看她∶“动作快点。”
长夕只是这么说说,她料定了林未泽下一句话肯定会是算了,没想到林未泽居然真的要她把菜里的姜一个个全挑出来。长夕这下子进退两难,挑吧,显得她像是林未泽的婢女,就怕日后抬不起头,不挑吧,她刚才可都放出话去了。
“师妹练功的时候不是一向出招迅速吗?怎么这下子动作这么慢?我身为你的师兄,今天还教了你一招云起雁落,不至于连这点待遇都没有吧?”
“知道了,挑就是了。”
长夕拿着筷子拨弄着菜,将里面细小的姜粒一个个挑出来扔在小碟子里。林未泽并不看长夕,闭着眼好似在闭目养神。长夕觉得这项工作简直太考验眼力,她挑了半天,自以为挑干净了,谁知道翻翻别的地方又冒出来很多姜粒。
“还没挑完,动作这么慢,平时你是怎么学的?”
长夕有些气恼∶“师兄在这里罚跪,是师兄自找的。我本是看师兄在这里挨饿,好心给师兄送些吃的垫饥,师兄既然嫌弃我眼拙,那师兄干脆别吃了。”
说完,长夕将碟子收回去,又把食盒的盖子盖好,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说师妹虽然眼拙,收东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既然师妹好心送来了,那我便吃一口,也不辜负了师妹这番美意。”
长夕恨恨地将食盒抱紧∶“师兄没有听过一句成语叫做机不可失吗,既然师兄已经失了先机,那也别怪我不再给师兄机会了。”
“被师妹这么一闹,我倒真有些饿了。不如这样吧,我爹前两天还教了我一招,叫做‘鸣鹤’,师妹肯定没有学吧。不知我拿这一招换,师妹肯不肯呢?”
这一招,师父真的没有教。
因着长夕和未泽资质不同,林清欢给两个人教的招式也都不尽相同。长夕总是害怕哪天会被比下去,所以可着劲儿地学,林未泽这番话,让长夕很是心动。
“给!”
长夕最终还是将食盒给了林未泽,他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长夕倒没闲着,她没带兵器,正四处寻找趁手的替代物。
可是祠堂里也真没什么好利用的物件,长夕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只木棍。
林未泽擦擦嘴∶“你乱转什么?这里可是祠堂。”
“我没有带兵器来,师兄看这个怎么样?”
林未泽盯着半人高的木棍,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说我还真以为你要把这祠堂给砸了。‘鸣鹤’是一招轻功,赶紧把你的木棍放回原处。”
“哦,好吧。”长夕赶紧把木棍丢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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