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豫淇没有立即“提审”简贞。

表面上,案子结了,也没有理由再提审疑犯。

但郭豫淇和简贞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博弈如刚破土的幼芽才开始萌动。

目前看上去可有可无毫不起眼,但它可能是一杆竹,遇上春雨的滋润转眼间便节节升高,也可能是一棵刺球,长不高,却处处扎你的心。

郭豫淇希望简贞能留在身边,以便观察其言其行,得以判断形势。

但他需要想到一个得体的理由,即不显山露水,又能一锤定音。

简贞则盘算着日后怎样有更多的机会接近郭豫淇。

这个人一定对红婆婆的死因有所了解,她要盯紧他顺藤摸瓜,查出真相。

但什么样的途径才能保持这种关系。

入夜,两盏灯,两双阴暗不定的眼睛,两颗废尽心机的算计之心。

郭豫淇派去丫鬟月聆传话,他有事要和简姑娘详谈。

丫鬟去后一盏茶的功夫,就见简贞出现在月牙门里。

丫鬟月聆在前提着灯笼引路,简贞一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郭豫淇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以前几日对这位简姑娘的一番观察来看,大部分时候她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说话也是云里雾里滴水不漏,你根本看不出哪句话对她有震慑。

这和第一次在客栈见到的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嚣张隔着十万八千里。

郭豫淇雾里看花地和她周旋,最终是越来越糊涂。

灯笼的光晕越来越靠近书房,伴着“咚,咚”两声轻轻的扣门声,简贞和月聆已到门外。

郭豫淇定了定神,说道:“进来吧。”

门开了,简贞独自进来,月聆在门外将门又轻轻的带上,屋内的两人不用受外界的打扰,问与答的挑战正式开始。

郭豫淇示意简贞坐下,自己也相当放松的往椅背上靠去。

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简贞,至到看到简贞的眼睛有意识地向他看了一眼,他才不急不慢地开口说话。

“简姑娘很守信用吗。”说这句话时,郭豫淇的嘴角又凝聚成一抹似笑非笑。

“公子有话直说吧。”简贞不明白这位将军大人和她说话时总是云山雾水不说清楚,此外,还非得来段开场白,这和他在萧娘子客栈里霸气地挑衅太不匹配了。

“这个嘛……”郭豫淇还要迂回几句,却感到唯一的听众又开始眼、口、心一条线。

天啦,她是打算在这儿修道成仙吗?

小郭将军非常不满,他干咳了两声,眼睛转了两圈,继续说道:

“简姑娘,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

简贞一秒破功,眼、口、心再凑不到一条线上。她怀疑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打禅入定的状态,仅仅是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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