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豫淇见她再无别的话回答,竟感觉意兴索然。一时,屋里竟如死了般安静,两个人各自盘算着怎样后发制人,才能不露痕迹地让对方上到自己的船上来,以供“驱使”。
说实在,郭豫淇也是有些心计之人,十几年的兵法战论的研习,那自不是白学的。
但如今看来,那些个劳什子的东西可以御敌,可以练兵,甚至可以让对方,诸如刺史大人那样的大老爷们,暴跳如雷。
但是,对屋里这位姑娘好像不太管用。
郭豫淇也不是没有对付女孩的经验,除了屋里那几位千娇百媚的小丫鬟,他在百花丛中从来是恣意妄为的,只有女孩看他的脸色行事,从来没有他说句话还要思前想后地揣摩人心的时候。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拒绝他的姑娘。
现在,又不幸多了一例。
不过,这个简贞和他心里的那位姑娘对他的不为所动还不是同一类型。
京中的那位和他青梅竹马,两人其实是无话不敢说,那女孩在郭豫淇面前更是胆大妄为得想要啥就要啥。
她是绝不像眼前这位姓简的姑娘,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再不,就是时不时给你一片静谧,让你抬头望向天空。
郭豫淇做了个请便的动作,简贞也不再问,简单的点点头,无声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其实,简贞的逻辑非常简单,多说无益。
这位郭将军总是带着一丝探秘的意味,说虽从不强硬,但满眼猫捉老鼠的兴奋。
简贞可不想当那只被猫当作玩物的老鼠。
其实,她的现状极不乐观,在人生地不熟的河州,她现在急需寻找一名合作伙伴。
单凭一人之力,她相信是没有办法执行她对婆婆之死一查到底的决心。
开始,她期待着四哥和她并肩作战,然而四哥不仅不愿加入其战队,还劝告她切勿多管闲事。
后来,她选定了郭豫淇,他不是满脑疑问,要从自己身上获取线索吗?那就来吧。
不过这个意向最好还是由姓郭的先提出来,自己才能取得主动,谁先求,谁受制。
沉着应战的简贞真的是潇洒走一回。
翌日,轻轻地她就走了,正如她轻轻地来,她轻轻地招手,作别东天的云彩。
因为是被“抓”来的,简贞没有任何东西随行,所以,她连收拾收拾的时间都不需要。
起床后只用将自己捯饬一番,就能和前来送茶送水的月歌告别了。
月歌倒是楞了一下。但不知道,是这个道别太突然,还是简贞的态度太出乎她的预料。
简贞作别的时候,月歌正站在简贞身后,帮着她对镜梳妆打扮。
简贞那如西湖水般含烟带戚的眼睛在菱花镜里一如既往的恬静,月歌用梳子梳理她长长的乌黑的秀发,又为她挽了一个松松地髻子。
这样一个婉约绮媚的少女在镜里的世界里是不是应该婉若芝兰,温顺柔和。
月歌将简贞送至行辕的大门,心中竟有一点不舍。和简贞相处的这几日,她是最有机会了解简贞的。
作为侯府里的大丫鬟,跟着风流倜傥的少爷,月歌是见过世面的。在那些公侯小姐中,有高贵冷艳的,有娇俏可爱的,也有知书识礼的,这些珍贵的花儿们占据了天时地利,获得了世上最好的滋润,所以她们美丽。
这位简姑娘和她们比,却有另一种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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