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中一凌,她没有马上接过儿子的话,想了一会儿,她说道:“郭家算得上世代功勋之家,即然能让郭豫淇顶替他负伤的兄长镇守河州一线,应该也不会太儿戏吧。”
胡霆安头摇得如破浪鼓:“母亲,您是不知就里才会如此想。”
“那这就里是什么?”胡老夫人耐心地和儿子说道,“如真能找到更好的人,朝廷怕也不会让他来。”
说着说着,老夫人又突然咳嗽起来,丫鬟们忙轻轻捶其后背。
待咳嗽缓和一些,老夫人又说道:“京里主事的人说上去,都和咱们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她冷笑道:“他们怎么想的,我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今日不同往日,朝廷怕是真的无人可用了。郭豫淇即是朝廷派来的,你还是和他和平相处吧,不要生出事端,不好和上面交差。”
胡霆安见母亲如此担心自己,只得满口答应。
随后,母子两人又聊到别的。
老夫人说:“云溢前段时间来信,说在京里一切安好,舅奶奶对她像孙女般疼爱,和姐妹们也是兴趣相投,无话不说。又说宫里要接她去住段时间,她心中忐忑,不知如何应对。我知道,她那是怕我不高兴,你告诉她,她们小辈不要太被我们老一辈的恩怨影响,否则怕是一辈子也快活不了。”
胡霆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儿子,又说“你夫人自从京里回来就一个劲儿夸惠王殿下的二公子好,说他气宇轩昂,相貌堂堂,又是知书达理,见识不凡,总之,能想到的词都被用了个遍,想是她看上寒亭这孩子了,如果你没什么意见,我们也可以和你舅妈提一提,毕竟惠王的这两个儿子咱们是知根知底的,咱云溢也配得上他们。若是她嫁入惠王府,咱们也不用担心婚后恶婆婆刁难什么的,岂不是美事一桩?”
胡霆安一时倒没有主意,虽说夫人一直在唠叨女儿的婚姻大事,但马上就让他择定人选,让女儿出嫁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没有准备好。
老夫人见儿子不说话,便又笑着说道:“其实吧,郭家的豫淇刚到咱们这儿的时候,我瞅着那孩子还蛮喜欢的,不过后来看到你对他总是横竖看不上眼,就放下了这想法。是了,你也别总对人吹胡子瞪眼的,他虽说年轻,但毕竟是朝廷派来的大将军,况且,当初我们在金陵的时候,和郭家也是世代交好。”
母亲的这段心思让胡霆安很是不高兴,但他不便当着母亲的面说什么,只能“哦,哦,哦”地应付。
胡老夫人看出儿子面露难色,已是无心听自己唠叨了,便说道:“和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有点困乏了,天也不早,你还没用晚饭吧,你快回屋去吧。云溢的事终归是要你和你媳妇做主答应的。”
告辞母亲回到房内,胡霆安是越想越哽得慌。
今天,郭豫淇蛮横地要求对漠北细作一案草草结案时,他就已经气得不行了,可除此,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让了这小子一步。
可刚才母亲居然说,曾想过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与他,这让胡霆安对郭豫淇更增加了厌恶,好像郭豫淇就是个别有用心之徒,对母亲所说之言也要负责。
此时的小郭将军在刺史大人心中,简直就是一个猥琐龌蹉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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